高骊的胸膛近在咫尺,薄薄的里衣领子半开,胸肌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谢漆屏住呼吸,眼冒金星。
……要被色晕了。
“醒了?还疼不疼?再睡一会吧。”
高骊低哑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大手还摸上他后脑勺了。
谢漆鼻子一抽,魂飞九天的意识拉回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高骊微光粼粼的冰蓝色眼睛,阳光镀在他眉眼,晃得他像一块热腾腾的琉璃冷玉。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去上朝?”
高骊看着谢漆睡得粉扑扑的脸,心想捂了他一晚上,总算是把他那张时常苍白的脸给捂红了。现在看谢漆在他怀里慌慌张张,模样像极了一只探头探脑的小动物。
“上什么朝啊,还不如上你。”高骊摸摸他后脑勺,语气低沉里透着点笑意,“今天不去了,晌午再去御书房。”
谢漆有些懵,但当务之急还是先从他怀里出来,于是推着那胸肌要起身,高骊却是麻利地抱住他起来:“小心点,你一身的伤。”
谢漆先着急地往窗口一看,天光亮堂,更绷不住了,没想到现在时间如此之快:“陛下,现在有辰时两刻吗?”
“你是日晷吧,看时间这么准。”高骊一下子被他逗乐了,捡起叠在枕头旁边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准备给他披上。
谢漆除了重伤晕睡,此外从没有睡到这么晚,一下子受到了打击。很快又被高骊的动作惊住,不顾身上伤痛,手忙脚乱地抢了衣服自己下地要去穿。
寝榻不远前有面镜子,他赤足跑到镜子前去穿里衣,谁知竟然看到自己上半身有些怪异的痕迹,没有受伤的其他地方都是一些斑驳的红痕。
谢漆愈感到头重脚轻,一边快拢腰带一边难以置信地回头,高骊敞着领子皱着眉,拿着衣物无奈地跟来了:“你动作怎么那么粗鲁啊谢漆漆,束甲嘞,这还没绑上呢?”
谢漆噌地一下夺走了他手里的束甲,塞进里衣里去,十分警惕地远离了他好几步,绷着一张忽白忽红红的脸试图谈正事:“陛下为什么不去上早朝?踩风小桑他们难道没有过来劝阻吗?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呢?”
高骊看着他歪着冠,眼睛黑嗔嗔地左右游移,知道他别扭地想跳到屋顶上去。
他心里忽然像被戳软了一块角落。
就在昨晚,谢漆软绵绵地任着他抱,任着他亲,却不是因为乖巧,而是因为疼到神智模糊,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抖。
三更夜时,谢漆明明已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却还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搐战栗,弄得他心如刀割。
好在现在,他又生龙活虎了。
虽然是不给亲不给抱了。
高骊唇边挂着点笑意,合上衣领慢悠悠地把朝堂的事解释了一遍,他有打算,不会任意妄为的。
至于御前的宫人们……
“天亮时踩风他们就端着水进来了。”高骊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把那情形说了出来,“那会你可黏我了,在我怀里咕哝咕哝地蹭来蹭去,我舍不得松开你,就抱着你轰走他们继续睡了。”
谢漆:“!!”
这样一来,那他在御前宫人眼里岂不是威信全无?
他一下子都不想再去计较高骊在他上半身留下的痕迹了,说到底是他自己不够顶用,不过是几颗金石丹的后效,怎么连扛都扛不过去,先让高骊哭了小半宿后又让高骊酱酱酿酿,责人得先责己。
他现在只想赶紧麻溜地把衣服收拾干净出门去正经站岗。
谢漆跑到龙床边去捡靴子:“昨晚我实在是太失态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我现在收拾完,继续出去当职了。”
高骊三两步来到床前蹲下,一只手握住了他脚踝,激得谢漆半身鸡皮疙瘩:“高、高骊!”
高骊拨开他衣摆,俯身在他左膝护膝上轻轻一吻,抬头来痴痴地凝望他:“谢漆,你相信我吗?”
谢漆脚踝都抖了:“什么?”
高骊低头给他穿袜套靴,低声道:“跟我在一起不用这样胆战心惊。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世俗闭嘴,还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