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大爷。”谢漆反手掐住他后颈把人按低了重心,“你才得好好补补,我把俸禄支出来了,我去买点肥嫩多油的猪皮给你补补,补到你以后洞房花烛夜能高照一夜红烛。”
方贝贝反手和他拆起招来:“哎呀!流氓!”
两人比试了好几套拳,从好端端地坐着变成四肢翻转打出残影,脚下瓦片楞是一片没损坏,打得难解难分时,鹰在空中飞啼,动手的两人才停下。
“殿下要出府去。”谢漆吹哨指引大宛跟紧,说着翻身就跳下屋顶,方贝贝连忙跟上:“九殿下也要出去,他们是不是同一道的?”
谢漆在脑中整理今天八月十六有什么重要事件,思索一番后想起来了:“今天是大封夜的宋家余孽、外敌斩示众的日子。”
“这和两位殿下有什么关系?”
谢漆有些了解高沅的疯和坏:“恐怕是你殿下邀请我家那位去观刑。”
“哈?”
方贝贝还不信,等落地赶到高沅身边,果真听到他笑眯眯地说:“今日宋贼枭示众,我请三哥一起看个热闹去。”
高骊没有换文服,看到谢漆神色缓和了冰冷:“小谢,还没吃早饭呢,你饿不饿?”
谢漆赶到他身后跟好,内心腹诽着怎么人前又把他叫成这称呼了,轻声道:“殿下也是,观刑恐怕影响胃口,不如留在府中吧?”
一旁的高沅笑起来插话:“三哥,奴仆主意太多可不是好奴,小心耳边风,枕边云云啊。”
谢漆舔过后槽牙,高骊拉住他胳膊明目张胆地偏爱,冷淡道:“总比九弟把侍卫打成哑巴的好。”
高沅还是笑:“绛贝,你看你,一声不吭的,叫一声狗叫给三哥听听,这才不叫人误会。”
方贝贝静了片刻,恭敬地叫了。
高沅正事办完又开始抽疯了。
高骊冷冷地扫了一眼,不再出声,和谢漆一起去骑马,前往东区北边玄武门的刑场。
路上谢漆轻声问他为何答应高沅同行,他控着缰绳靠近谢漆轻声笑:“谢漆漆,你不觉得这世上恶有恶报的事并不是太多吗?有一件是一件,那么严重的战乱结局,我想去见证一下。”
原来如此。
谢漆叹息一声朝他笑:“我就是担心殿下待会受不了那场面。行刑的是梁家的刑部,他们惯会用酷刑,殿下,你小心看了作呕。”
高骊顿时皱了皱鼻子:“不会吧……我也是从北境的战场上出来的,应该不至于吐出来。”
谢漆轻声细语:“忍不住时就朝我眨眨眼,我到你身后去捏捏你的穴位,帮你缓和一二也是好的。”
“好好好,这个好。”高骊眉飞色舞,“那我以后要天天冲你眨眼。”
谢漆失笑。
这小狮子真是,正经时能唬人得很,憨傻时又真的是可爱到让人想去摸摸脑袋。
赶了一会路,众人到达玄武门刑场,高沅根本是一早就预定好了最上好的酒楼观测点,诚邀他们一起上楼后,那靠窗的一等座上甚至摆好了各色精致早点。
谢漆在心里不住骂变态。
高沅就喜欢看人折磨人的致残情景。
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高骊还没有意识到对面高沅的扭曲心理,他倚在窗口俯瞰下去,轻声道:“那么多围观的人,不是在哭就是在骂,也不知道有多少户家破人亡。”
高沅无动于衷地拿过一盘早点慢条斯理地开动,说话开始阴阳怪气:“三哥罗汉身躯,菩萨心肠啊。”
高骊不理他,亦或是触景生情,只着呆看那些围观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