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瞬间跳出数十页的新闻。
“荒淫无度”、“夜夜笙歌”、“渣a本a”等词语反复出现。
郁净忽然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一家人,按照辈分,那人还得叫他一声嫂嫂。看来自己刚才的愿望泡汤了,日后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呢。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这人不会再给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惊喜”。
但郁净运气一向不错,通常他认为很晦气的人,总会在接下来以各种意想不到的奇葩方式反复相见,甚至诡异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果让他回到现在,郁净一定会打断自己的腿,或者立马杀了蒋千昭,让自己压根儿不会再有与蒋千昭见面的机会。
“我x无能”
大厅富丽堂皇,明明还是白天,殿内高高挂起的水晶吊灯却一如既往散发着刺眼的白色光芒。
“啪!”
“啪!”
“啪!”
挥起的长鞭粘黏着的血肉高高扬起,又重重落在面前男人裸露的背上。
数不清这是第几道伤口,他的背部早已痛到麻木甚至没有知觉。
纵横交错的伤口蜈蚣一样扭曲在他的背上,如果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原本完好的皮肉之中,斑驳着淡色的疤痕,鞭打一次又一次撕裂他还未长好的新伤口。
蒋千昭低着头,汗水顺着他黑色的发丝滴在地上。
白瓷地砖早已被他的鲜血染红,流淌在苍白的地面之上,血迹一直蜿蜒,流淌到每个人的脚边。
而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笔直地挺立着,神色僵硬地盯着面前正在受刑罚的男人。
大殿之中几乎围满了这样的人,他们带着隔绝alpha信息素的面具,如同一尊尊雕像一般贴近墙壁立着。
“为什么要去地下赌场。”国王坐在雕花的金色长椅之上,神色淡漠地看着蒋千昭,身侧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大皇子——蒋莱。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国王却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还不等蒋千昭开口,又是一鞭落在蒋千昭的伤口之上,他笃定了蒋千昭不会开口。
“弟弟,身为皇子,你的脑袋已经被腐蚀到这种基本的东西都分辨不出来了吗?”蒋莱看着正在受罚的弟弟,神色之中难掩失望。
“地下赌场一直是西塔国的黑色产业,双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去哪里吃喝嫖赌我都管不着。但这一次,你不应该去那里。”
鞭子又落在背上,蒋千昭双手终于支撑不住,上半身扑在了地上,他又立即用拳头撑起身子,吐出一口血沫,不消片刻又支撑着胳膊立起自己的上半身,如同一颗松树般挺立。
“行了,行了。”坐在王位上的男人终于厌烦了这样场景,“你可以滚了,关禁闭吧。”
蒋千昭身子几乎微不可微的一动,他如梦初醒地从地上起来,跪久的膝盖有些发酸,不禁膝盖一软又重重磕在地上。
站在他身后被迫观摩了全程的大臣神色有些不忍,这毕竟是西塔国的二皇子……
但他眼中的恻隐之色在对上君王不怒自威的脸色时,霎时间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努力掐了下手掌心,我是疯了吗,掺和国王和皇子之间的家事。
现在明显是大皇子蒋莱的天下,自己是有多想不开与大皇子作对。
蒋千昭对这满堂大臣心中的弯弯绕绕浑然不觉,他手撑在地上,一把捞起地上被鲜血染红的上衣,囫囵套在身上。
忘了是哪一次,在他发现穿着衣服被罚,后面上药的时候会更疼之后,他便保持了这样的习惯。
他站起来后又缓了好几秒,直到眼前片片黑色消失之后,才迈开腿走出了大殿,除了那瞬间被鲜血染湿的红衣之外,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在他走出大殿的一瞬间,满堂大臣忽地如蒙大赦一般露出了放松的神情。蒋千昭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争先恐后地跟着出了大殿。
那位坐在最高位置上的男人凝视着关闭的大门,缓缓道:“不过,地下赌场那种阴沟里爬出来的产业也是该除了。”
站在一旁的蒋莱赞同地点了点头:“父皇说得对,弟弟总是去那种地方,都被带坏了。”
此时蒋千昭眼前又在发黑,眼前的路一阵明一阵暗,好在这条路他早已走过了无数遍,即使闭着眼睛也能走得回去。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蒋千昭彻底靠着门瘫软了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他把刚穿在身上的血衣脱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跌坐在床边,在床头柜中翻出一瓶药。
还好,还剩下最后两颗,最近运气还不错,蒋千昭仰头将剩下的药片倒进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阿曹一把推开房间的门。
“殿下!您怎么样了?”阿曹的视线在触及蒋千昭几近血肉模糊的背后,七尺男儿也难免红了眼眶,“殿下您明知道……”
“我没事,去帮我拿下水。”
阿曹顺从地把水杯递到他的身边,蒋千昭接过一饮而尽。
面前的男人即使是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面色却一如既往的淡定与平和,痛苦打在他的身上,他像是已经麻木,又像是对此漠不关心,没有呈现出半点该有的情绪。
阿曹在内心中叹了口气,不知这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如果殿下,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纨绔少爷就好了。他心中止不住地惋惜,自然也就看不到在蒋千昭拿起水杯一饮而下的瞬间,嘴角勾起有些莫名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浮现在他平淡的神色之中,显得理智而疯狂。
“那位赌场老板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