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鶴今天怎麼突然戴圍巾了】
【基地很冷嘛】
【最近降溫真的很厲害,老公要注意保暖呀】
江鶴面無表情扯了扯圍巾,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地說:「整個基地的空調都壞了,凍死人。」
他比不得流年那些熱血的小朋友,畢竟也是二十六歲高齡的老人家了,怕冷得很,江鶴連訓練都不願意打,又不想窩回房間消磨時間,便裹了好幾層衣服,還把原桓榷給他買的圍巾給戴上了,縱使是這樣,他手指還是凍得生疼,按鍵盤的動作都笨拙了好多,三四發子彈都沒有狙中對面山頭的人。
「圍巾?別人送的。」
「泡麵怕冷,房間裡窩著呢。」
「管這麼寬幹嘛?」
「這他媽怎麼還有這種弱智發言,房管做不做事?」
「冷死了,打完這局不播了。」
江鶴待著不舒服的話心情就會極差,淡漠和煩躁都掛在眉梢,蹙起眉的模樣比周遭的空氣還要冷冰冰。
「鶴哥,熱水袋充好了。」
江鶴扭頭接過流年遞來的滾燙的熱水袋,臉色稍緩,問道:「修空調的人什麼時候來?」
「教練說馬上了,你還冷嗎?我去給你買點暖寶寶。」
江鶴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打完這局下播了。」
彈幕紛紛刷起流年弟弟好貼心之類的,江鶴兩隻手都緊緊貼著熱水袋取暖,遊戲裡的人趴在毒里一動不動,直接被毒死,他朝流年頷。
「流年——」
「怎麼了?」
「幫我關下電腦。」
直播畫面最後停留在流年湊到江鶴電腦前幫他關掉電腦,卡頓了一下之後只剩滿屏無家可歸的彈幕,原桓榷摸出手機給江鶴髮了條微信。
【原桓榷:哥,出來吃火鍋嗎?】
過了一會,江鶴懶洋洋發了條語音過來:「冷死了,不去。」
【原桓榷:我給你送圍巾,你給我回禮一頓火鍋行不行嘛?】
【原桓榷:今天好冷,吃火鍋熱乎一下。】
【原桓榷:我去基地接你,車裡空調調高點,你可以少穿點出來。】
「嘖。」江鶴不爽地看著原桓榷兀自決定好事情,他有點煩躁,但擱這冷冰冰的基地待著更煩躁,還不如出去搓一頓火鍋來得痛快,他很快發了條微信過去。
【江鶴:快點】
能在FB工作日光明正大曠班的也就只有江鶴了,他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二隊隊長和幾個青訓生小朋友,一見到江鶴就兩眼亮晶晶叫著鶴神鶴神,江鶴倒也不是傲,只是他實在懶得處理人際關係,於是微微頷便出了基地門,一出去就看見原桓榷那輛嶄的路虎,以及站在旁邊等他出來的車主人。
「又買車了。」江鶴斜了他一眼。
「便宜車。」原桓榷貼心地幫江鶴開了門,不讓金貴的祖宗把自己的手拿出來受凍,車裡的空調溫度開得很高,江鶴一進去就被暖氣層層包圍,他輕聲舒了一口氣,等到身體完全暖洋洋之後,眉梢的涼意稍褪。
「圍巾很襯你。」原桓榷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往自己這邊看,江鶴冷哼一聲。
「我還心疼你買個圍巾花萬多塊錢呢,怎麼不留著錢還車貸啊。」
原桓榷咧嘴一笑:「全款提的。」
「靠。」江鶴被他一噎。
「哥你賺的也不少啊,沒見你花什麼錢。」
江鶴哼哼兩聲:「留著錢娶老婆。」
「那應該是沒機會了。」
江鶴懶得搭理他,白了他一眼,便靠著車窗沉沉睡了起來,昨晚凌晨基地的空調線路就因為中央空調而全部斷掉,江鶴在房間裡被凍醒,狼狽地裹著被子,睡得昏昏沉沉,可算是到了暖和些的地方,他漸漸泛起困意。原桓榷把音樂關掉,把空調又升高了些,輕緩地行駛在路上。
一直到火鍋店門口,江鶴都沒醒。
他縮在副駕駛座的角落裡,一頭金黃的發懶懶散在羽絨服上,還有一些鑽進臉頰旁,柔柔貼著白淨的肌膚。江鶴睡覺的時候特別安靜,睫毛安靜貼著臥蠶,呼吸平穩,跟泡麵特別像,偶爾蜷縮著手指,從鼻子裡溢出幾聲哼嚀。原桓榷小聲喚了句哥,沒得到回應,於是他伸手輕輕蹭了蹭江鶴緋紅的臉頰,溫熱柔軟。
在原桓榷還想再繼續做點什麼的時候,江鶴輕輕顫著睫毛睜開眸子,把倏地清亮的目光落到原桓榷身上,他睡覺的時候那股慵懶的勁如數消散,眉眼間又換上了熟悉的冰冷疏離。
「幹什麼?」
原桓榷若無其事收回手:「到了。」
原桓榷和江鶴都是無辣不歡的肉食主義者,火鍋底料點的最辣的那一款,兩個人呼哧呼哧滾著熱辣辣的湯送下去好多牛肉羊肉,吃得江鶴鼻子不停吸著鼻涕,原桓榷抽了張紙遞給他,還順便把剛撈上來的肥牛放到江鶴碗裡。
「我好久沒吃火鍋了,每天訓練都好忙,我們教練搞了好多方案,按著我們不停練。」特別是原桓榷那天曠班回來,訓練賽也越來越多,過兩天還約了FB和好幾個戰隊打。
江鶴舌尖都被辣的充血,嘴唇紅艷,吐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你們戰隊這麼菜,練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江鶴話語間難掩嫌棄:「我都不知道你們那個顧緒是怎麼進的一隊,除了充數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