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似有点燃的烟火绽放,她的手指暮然收紧,直至耳边传来池昭的一声闷哼。
江怀序迅速站稳,收回了手,压着微微发颤的声音:“对不起,我没站稳。”
她的心跳快地没有章法,她悄悄攥紧手掌,想要藏起手心沁出的汗。
陈奶奶给的凉虾还是冰的,现在吃刚好,于是她从陈奶奶家直接来了修车厂。
进门时看见池昭正在工作,她也没打算打扰他工作,就把玻璃罐放在了门口的小桌子上。
正准备用手机跟池昭说一声,谁想到看见池昭突然就把上衣脱了。
冲击力太大,一时间手机没有拿稳,掉到地上。
这还是她活了23年,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男人的肉体。
即使是知道非礼勿视,可也必须承认,他的身形好看得惊人,堪称艳丽。
江怀序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低低切切:“陈奶奶做的凉虾,说要给你尝尝。”
她红着脸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晶莹剔透的罐子。玫瑰蜜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看起来流光溢彩的,漂亮得很。
她现在连头都不敢抬,只觉得鼻子热热的。
不会要流鼻血了吧,那就丢人丢大发了,江怀序一边在心里悄咪咪地想着,一边偷偷用手摸了摸鼻子。
“鼻子怎么了,撞哪了?”池昭看她捂着鼻子,也不说话,脸红红的,一时间有点担心地凑上来,要拉开她的手检查。
“不是!没有!只是鼻子有点痒!”江怀序看着那张在面前放大的俊脸,近得连绒毛都能看清,她连忙摆摆手,捂着鼻子的手更不敢放下来了,生怕被池昭看出什么端倪。
要是被他发现有人在偷偷觊觎他的身体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
天空慢慢由橘色变成了深黑,漫天遍野的繁星也闪烁起来。
江怀序躺在柔软的床上,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在他的民宿里,他们共享着同一个味道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所以即使隔得很远,也像是他在身边。
池昭的背很宽,背肌也紧实漂亮,那天晚上他把她背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
但是那漂亮的蜜色肌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最长的一条从左边的肩胛骨横亘到右边的腰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边缘的肉也已经蜷曲,无不昭示着这道疤曾经有多深。
她一眼就看见了,也是被那一眼,才惊地吓掉了手中的手机。
但她知道池昭绝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在池昭回头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惊讶,苦涩和狼狈,他近乎慌乱地找到衣服遮住后背后,眉眼间才终于挂上尘埃落定的侥幸和讨好。
所以她装作没带隐形眼镜,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但却仍忍不住探究,池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毋庸置疑是可靠的,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依赖他,对她赞不绝口,王满是这样,陈奶奶是这样,连她,一个仅仅才来到丰水镇一个月不到的外乡人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