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洗衣盆再次脱力掉在地上,这次连带着衣服都散落一地。
彩芝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脑子都是秦汐最后的那句话。
头好痛,心也绞痛。
那姑娘是不是在骗自己?!
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脑海里打架,彩芝只觉头痛欲裂。
“一定是那个姑娘在骗自己。”彩芝喃喃自语,心中也在为自己打气,婆婆不会这么对他,那是她的小叔子,他们是一家人啊!
可是,“那个姑娘为什么要骗我呢?”
是的,没有理由这样做,他们只是外乡人,而且彩芝心里很清楚,他们都是好人。
一团乱麻,左也不对,右也不对。
一边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一边是相识不过两三天的陌生人。
她双眼渐渐有了焦距,默默捡起衣服去了河边。
另一头的秦汐丧眉搭眼地回到了树上。
怎地一会儿功夫心情还变差了?
楚沧溟不解:“这是怎么了?”
彩芝为什么撒谎,反应这么大?
她会相信自己吗?
秦汐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来,楚沧溟一向比自己聪明,她求助地看向楚沧溟,“彩芝的反应,我确信昨晚被黄青林轻薄的人就是她。”
还真让秦汐说准了,楚沧溟略微思忖,“那你现在的反应是彩芝不信你?”
秦汐眼睛一亮,不愧是楚沧溟,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她点头然后又摇头。
“这是信但是也没全信的意思?”
秦汐的眼睛又一次亮起,楚沧溟,我都要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楚沧溟颇有些得意,不过。。。
“那也不算是坏事,你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秦汐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还不是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彩芝反应那么大。
等秦汐说完,楚沧溟的眸子也淡了下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语气也丝毫不觉得怪。
秦汐急了,“这还不够奇怪吗?”
楚沧溟定睛,“秦汐,你是不是觉得彩芝应该承认自己被欺负了,然后在黄家大闹一场?”
“那不然呢,至少也要打黄青林一顿出出气。”
秦汐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这才不是正常流程吗?
楚沧溟叹口气,“那然后呢?”
“什么然后?”
秦汐不明白,什么然后,这事儿不就结束了吗?
这丫头,真是一根筋的脑子。
楚沧溟摇头,循循善诱道:“秦汐,你不明白,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
秦汐疑惑。
“彩芝若是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不说黄家待不下去,只怕也会被村里的唾沫淹死了。”
楚沧溟垂眸,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如今,这个世道对女人总是苛刻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待不下去,不是彩芝的错啊?
而且楚沧溟为什么说会被村里的唾沫淹死?
楚沧溟摸了摸秦汐的发顶,他明白秦汐未说完的话,“我们都知道彩芝没错,可是人言可畏,她婆婆更是不想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为这件事生出嫌隙,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秦汐黑色眼珠里面满是不解,是这样吗?
彩芝若是说出来不仅会被赶出黄家,还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