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洛阳城是最后反的,“广积粮、缓称王。”这句话洛阳城奉为圭臬。
当朝廷派下的官员到了洛阳城,对比其他几城斩杀了官员,潘崧只是让人把吓尿了的安平侯世子关押了起来。
安平侯世子委屈地缩在牢狱。
月光从窗透过撒了一地霜白,窗外是皎皎明月。
这样好的月夜,若是在京都的时候,他不是跟着人喝酒,就是搂着美妾画画。
他怎么会沦落到待在牢狱之中
安平侯世子越后悔自己入朝为官,还有,当时就不应该娶朱箐箐,如果没有娶朱箐箐,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娶了朱箐箐后,只是甜言蜜语了没几天,朱箐箐就开始催促他上进。
“你看看我姐姐嫁的是谁是三皇子”“现在几个皇子谁不铆足了劲儿往那个位置上坐,你起码也要入朝为官,好帮衬一二。”
朱箐箐长得不够好看,林宝文在新鲜感褪去之后,只觉得她的话如同魔音入耳,实在让他苦不堪言。
他去父母那里告状,结果父亲和母亲也赞同朱箐箐的话,京都里现在第一等的大事就是夺嫡之事,夫妻两人加上几个女婿埋头商议了许久,还是最看好三皇子。
“不说帮到三皇子,起码得做个官员,我看给你娶的这个世子妃好,是个明白人,要知道如此,早就应该让你们成亲。”
“是啊,你之前实在是胡闹,竟然为了一个毁容的女子从家里拿了万两银子,这银子若是给了三皇子,定然是有大用处的。”
林宝文刚开始是不后悔给温锦心万两银子,到了后来家里人不断的念叨,到底让他反思自己当时的不妥。
林宝文为了避免家里人唠叨,入朝为官;听闻洛阳城的景色好,加上又想到了温锦心,定了此次公干。
在林宝文的心中,他应该是潇洒喝着酒赏洛阳城的花,再带着辎重回京都,而不是一入城就见到潘崧似笑非笑。
“原来是林大人。”
伴随着林大人的称呼,紧接着就是身边的人被斩杀,鲜血飞溅到他的身上。
林宝文是软语花香里生活的,哪儿曾想过会生这样的事情他当场尿得湿了裤腿,伴随着浓厚的尿骚味,被潘崧压入到了监狱里。
现在林宝文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一个劲儿地后悔自己的选择,倘若是朱箐箐在场,他非得掐死朱箐箐不可
脚步声响起,林宝文听闻了这一声,立即连滚带爬起身。
“在城门口的时候来不及说我不是普通官员,我爹是安平侯,我夫人是三皇子妃的妹妹。我还有几个很厉害的姐夫,有户部的官员,有兵部的官员”
林宝文说到了这里,忽然一怔,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此时见到了温锦心。
她头上梳着单螺,只用了一根镶嵌了拇指大小的祖母绿的簪。
除了这根簪之外,浑身上下都其他钗环,跳跃的火光之中,恢复容貌了温锦心就算是一身青衣也是清艳绝伦,美得宛若是月下仙子。
仔细再一看,白日里把他压入监牢的潘崧赫然在她前面掌灯。
只有一点――
林宝文注意到她梳得是妇人髻。
“你成亲了”林宝文痴痴看着她,总觉得比初见的时候更为惊艳,只是髻让他觉得碍眼极了。
温锦心并不意外林宝文的表现,好笑开口“许久不见,安平侯世子还是老样子。”
总是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渊脸色有些臭,他平素就爱吃醋。
现在看到林宝文的模样,恨不得把牢门打开,狠揍他一顿。
潘崧起到了引路的作用就告退,“主公,我这就先走了。”
温锦心颔,而潘崧把提灯交给了秦渊转身离开。
显然林宝文的脑子不大够用,听到了主公两个字,一会儿看看温锦心,一会儿看看秦渊,怎么都不肯相信温锦心是主公,最后对着秦渊说道,“是你是你强娶了温妹妹你、你知不知道自称主公,这是造反”
他的手上带着镣铐,这一激动之下,把镣铐晃得哗啦啦作响。
秦渊把帕子展开在长凳上,温锦心坐在了帕子上。
温锦心坐定后,用帕子扇了扇,驱除空气里不大好闻的味道“世子,不要弄错了,潘总兵口中的主公是我。另外,叫主公没有错,这洛阳城确实要反。”
“不应该叫世子。”秦渊开口,“以后就没有什么安平侯了。”
秦渊现在已经上阵,沾染了鲜血之后,他说话的气势让林宝文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只觉得对方的话是要屠杀他们安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