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想起了黑衣人说的话:<来,大声告诉爷爷,你哪儿贱?>
爷爷?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作恶太多,先帝那早就死了的爷爷托梦?
她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梁嬷嬷还是有些担心,便问道:“太后,要不要传太医来给您瞧瞧?”
太后稳了稳心神,道:“不必了。”
而后又顿了顿:“你服侍哀家起床,陪哀家去礼佛进香。”
太后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整整待了一上午。
四周还安排了一层护卫把守。
但她并没有诵念佛经,而是将自己的八辈祖宗都拜过了。
拜完了自己的,犹嫌不够,又把皇帝的八辈祖宗拜了一遍。
特别是先帝的爷爷,上午的大半儿时间,她都在念叨他爷爷:
“爷爷啊,我是狗,我有罪。”
“爷爷啊,我贱!”
“爷爷啊,您以后别显灵了。”
“爷爷啊······”
(极乐世界里,正在打麻将的先帝他爷爷打了一上午的喷嚏,骂道:“哎呦我c,哪个龟孙羔子一个劲儿的念叨我?”
旁侧的鬼儿子抬头一看:“哎呦我天,爹你这俩耳朵怎么通红?跟那烙铁一样。”
先帝他爷爷将手里的牌一推:“不打了不打了,我回去看看去!奇了怪了,这两年应该都念叨你和你那好大儿才对,怎么又念叨起我来了呢?”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向自己屋里走去,愤愤的嘀咕了一路:
“不逢年不过节的,又搁那儿巴巴的跟我许什么愿!”
开心鬼蹦蹦跳跳的从他身旁路过,接他的话道:“您就知足吧,我家里那群兔崽子过得不好,还给我抠出来挪了个窝,你这至少还没人敢……”
先帝他爷爷嘟嘟囔囔的关上房门,打开窗户向下一看——
这是谁啊?!
她叫我啥?爷爷?是我孙媳妇?
说什么?让我以后别显灵了?
奈奈的,过得好了求我保佑,过得不好怨我闹挺,是不是以后半夜孩子哭了还得立个鸡蛋找我?
气!
干脆投胎去算了,这个福不好享,真不好享!)
正午,念叨了一上午的太后嗓子沙哑,口干舌燥。
她从佛堂推门而出,抬眼一瞧,小皇帝正站在佛堂门口。
而她眼中所见的躯体,却是她的妹妹——苏小满。
小皇帝见了母后,喉间一哽,但想起苏小满的话,还是压下了心中酸楚,规规矩矩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