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暖抱怨的說著,抬頭看著秦老夫人的方向,發現秦湘嵩還在她的懷裡賴著,胖嘟嘟的臉蛋兒壓出兩道印子,呼呼大睡。此刻她才想起溶洞裡詭異的氣氛,單手拄著地面坐起來,擔心的看著柳氏問,「娘,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怎大家的臉色看起來都不算太好。」
「還不是你的三嬸嬸,她……」
柳氏原封不動的把發生的事情告訴秦湘暖,秦湘暖眯起眼睛,齊氏性格就是那般,想要讓她改變,恐怕比登天還難,江南難改本性難移,從流放之時開始,她就知曉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如此快。
秦文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孤零零的坐著。
秦義幾次過去想要跟他說話,都被秦文用疲乏的藉口推脫趕走。齊氏也不算好過,她無論到哪兒都會遭到將軍府家丁的白眼,卻又偏偏不能離得太遠,所以只能跟瘦猴兒他們擠在一處,聽著瘦猴兒他們官差的打和嘲諷,臉色難看的要命。
「我去看看三叔。」
秦湘暖從懷裡掏出兩塊硬邦邦的餅子,啃了兩口,用手拍打著胸口,差點噎死。
她拿起水壺,咕咚咚喝了兩口靈泉里的水,好歹是緩過來一點,身體裡的氣血在慢慢充沛起來。
「三叔,自己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在賞月,想想寫出一能夠驚艷世人的好詞?」
秦湘暖直接坐在秦文的身邊,抬頭看著滿天星辰。
秦文看來者是她,到嘴邊想要驅趕的話便收了回去,一來是因為秦文素日裡最疼愛秦湘暖,二來是覺得她乃十幾歲的小女娃,心裡並沒有那麼多的抗拒。他長嘆口氣,苦澀的笑著說,「我哪裡有那般的本事?在京城裡勤學苦讀如此多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家裡卻也亂成這副模樣……」
「三叔的文章寫得極好,我記得小時候,爹爹常常讓我跟著三叔。您的那些詞,我還能夠背出幾呢。」秦湘暖搖頭晃腦的朗誦著,她倒是要感激原主的強記憶,能夠讓自己循到幾來哄秦文。看著秦文的臉色漸漸明朗起來,秦湘暖也笑著說,「三叔不應該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來,您難道不累嗎?」
第七十六章暖心開導
「哪怕是對科考一無所知,看到書本就會打瞌睡的表哥,他跟朋友去茶樓和書院的時候也曾經聽到過三叔的名字,那些學子們口中也經常會提起您的文章,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麼嗎?」秦湘暖倒算不上安慰秦文,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聖上之所以每年都不會重用你,是因為秦家已經功名赫赫。」
「若爹爹不是鎮國將軍,您肯定此刻已經登上朝堂了。」
秦湘暖看著秦文亮起來的眼睛,淡淡的說著,「聖上本來就疑心重,怎麼能夠接受秦家有兩人在朝堂,而且還是一文一武,若是真的聯手起來有了二心,他該如何控制?到時候,天下怕就不是他的天下了。所以二叔跟著爹爹征戰多年,他也是有著功勞的,卻不過是一個隨軍,再也無法晉升。」
「我都如此了解,身為三叔的夫人,三嬸嬸心裡應該更清楚。」
「所以她的抱怨,多半是因為不願意面對現實,想要把責任都推給您罷了。」秦湘暖看著齊氏,發現她正在跟瘦猴兒爭辯吵鬧,鬧得臉漲得通紅,「您還不知道嗎?若是您在朝堂,三嬸嬸必然也能夠找到其他的錯處說是您對她不關心,想要找,總是能夠找出問題的。」
可夫妻之間攜手,難道不是互相包容,互相諒解嗎?
每日只想著從對方身上能夠索取什麼,亦或者是能夠獲得什麼,如此籌謀,秦湘暖只想一想就覺得累。她嘆口氣,對秦文說,「三叔,事到如今,我只能對您說一句,您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若是真的不行,不如就一紙和離書,將軍府可以給三嬸嬸一些銀錢,能夠讓她在邊境找一處宅院住下。」
「若是能夠勤儉持家的度日,靠著那些銀錢,後半生肯定會過的衣食無憂。」
「這也算是全了你們之間的情分。」秦湘暖看著秦文動搖的神情,知道以他的性格,短時間內是不會做出決定的,所以並未催促,只是把目前的現狀都擺出來,用最清晰的條理說,「若是繼續委曲求全,我怕未來有一日,你們會鬧到不可收場。到時候,豈不是更傷了往日的情分?」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秦湘暖拍拍裙擺,打了個哈欠的站起來,伸著懶腰的說著,「三叔,我乏了,要回去歇息了。你可好好想想我說的,別把我當做小孩子,有些時候小孩子的眼睛可看的更加清楚。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日,過的自由隨心才是好的,被那些教條束縛,豈不是荒謬。」
「……」
秦文看著秦湘暖的背影,嘴巴蠕動兩下,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多年來,他竟然是沒有暖暖看得清楚。待滿天星辰明亮的閃爍著,秦文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秦湘暖回到樹根旁邊,裹著稍微厚實點兒的衣衫,閉著眼睛淺眠。
她剛要入睡,就聽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秦湘暖敏感的睜開眼睛,發現暗流鬼祟的在她面前,手裡還拿著一點燒紅的炭火和雜草,看起來是想要幫她把面前的火堆給弄得溫度再高一點。
暗流沒有想到秦湘暖會醒,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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