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貝貝見掙脫不開,卻是哭起來,哭聲越來越大。
鄒氏聽見連忙跑過來,用眼神示意的詢問著秦湘暖,「這是怎麼了?貝貝哪裡不舒服?」
「我不想在這兒。」
秦湘寧嘟著嘴,用手背揉著眼睛,委屈的咬著手指,眼淚像是金豆子般不停地簌簌落下。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想要哄著小女娃。
可小女娃卻越哭越厲害,眼下喉嚨都已經沙啞,說話斷斷續續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秦湘暖摸不著頭腦,只看著秦湘嵩在旁邊咬著狼腿,滿臉不緊不慢的樣子,眯起眼睛心裡有了猜測,事情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她琢磨著,走到秦湘嵩的面前,一把將狼腿給搶走,高高舉起。
秦湘嵩氣得跳起來,想要拽著秦湘暖的衣衫,可奈何身高不夠。
「你給我!你把它給我!」
熊孩子吵鬧起來,聲音愈發刺耳。
秦湘暖拎著他的衣領,把秦湘嵩帶到洞穴外面,努努嘴的示意,「到底怎麼招惹貝貝的,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把你掛在洞口,讓你半夜跟狼頭一起作伴,說不定有野獸會來,到時候連你一起叼走!」
「你騙人,我才不信!」
秦湘嵩被驕縱慣了,雙手叉腰,梗著脖子的反駁,「我娘親會訓你的!」
「你大可以試試,你看我今日帶你出來,三嬸嬸可說了半個不字?」
秦湘暖信誓旦旦,秦湘嵩的底氣便是不足了。
齊氏經過前幾天的折騰,跟秦文的關係越發冷淡,她自然也是有些慌,身為弱女子,唯一能依賴仰仗的就是夫君和夫君的家,她是不好得罪的。
秦湘暖如今是將軍府主事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事小事都要問過她的意見。
齊氏就算是心裡再多怨懟,也不能表面顯露出來。
秦湘嵩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小小年紀,卻會看眼色,極會審時度勢,他吸溜著鼻涕,眼睛依然巴巴盯著那隻狼腿,不情願地閉上嘴巴說,「我只不過是說她身上有味道,臭烘烘的。」
「她可能是覺得丟人,便不讓你們靠近,不讓你們抱吧。」
秦湘嵩越說越心虛,卻要給自己壯膽子的抬起頭,聲音也高了幾分,「可她身上就是臭!我們出來都已經好久了,都沒有洗過澡。我的身上也總是有味道,娘親總是用水給我洗的……」
水?洗澡?
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從京城出來,一路上官驛很少,她們能夠洗澡的機會掰著手指頭就能夠數的過來。
秦湘暖回頭瞧著,男丁還好一些,平日裡就是有些邋遢的糙漢,可女眷的頭髮已經出了油花兒,二嬸嬸還偶爾抓撓著身上,顯然是到了承受的極限。
貝貝是小女娃,又處於心思敏感的時間段,所以會反應大一些。
秦湘暖明白問題癥結所在,站在洞穴凸出去的那塊石頭上,觀察著野人谷,看著周圍的地形,直到看見一處折射著月光的淺淺的水源。說是池塘,不如說是一處水坑,但清洗一下,是完全足夠的。
她想到辦法,折返回到洞穴里,抱起秦湘寧,揉著她可愛的臉蛋兒,「明日,大姐姐帶著貝貝去洗洗身上可好?是不是最近感覺癢呀?」
「真的嗎?」
秦湘寧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秦湘暖點了點頭,對她伸出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貝貝得了肯定的答案,很快從難過的情緒里走出來,擦了擦眼淚開始吃飯。
秦湘暖走到柳氏的面前,看著已經睡著的秦老夫人,「娘,明日我會帶著你們去一處水源,但是時間很有限,祖母的身上還有傷口,需要您看護著,小心點兒,替她擦拭一二就好。」
「二嬸嬸放心,我來照看貝貝。」
秦湘暖說罷,回眸看著看站在角落裡安靜的齊氏,若是換做平時,她早就跳腳的張羅起來,可今日卻是心虛的不發一言。秦文終歸是在乎結髮妻子的,走過來說,「你明日帶著嵩兒去,我替你們守著。」
「我想,嵩弟應該就不用了吧?」
秦湘暖並沒有想要給齊氏留顏面,當眾開口。
齊氏的臉色漲得通紅,惱羞成怒的反問,「怎麼?那水池難道是你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去!」
「嵩弟三兩日就洗一次,這身上皮膚嬌嫩,我也是好意,怕他會傷了身體。」
秦湘暖看著齊氏,露出譏諷的笑容,「想來這些日子,三嬸嬸把你飲用的水都省出來,給嵩弟洗澡了吧?還真是難為您了,不知情的怕還以為你是偷偷挪了府里的水袋呢。」
「你……」
齊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秦湘暖雖然沒有明說,但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齊氏在暗地裡做的那點兒自私勾當,充滿著怨念和怒視的眼睛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是,我是挪用了,怎麼?那府里的人也沒有渴死啊!」
呵,若不是她每日都往水袋裡補充點兒礦泉水,將軍府早就死在路上了。
齊氏不僅不知錯,反倒是強勢起來了。
「既然這樣,那從明日起,吃穿用度,水源和物資都按照個人發放,咱們各管各的,可好?」
第二十六章有點察覺
氛圍變得微妙起來。
秦湘暖面如冰霜的繃著臉,不再說話,絲毫不給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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