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行打完這句話後鬆了一口氣,退出了聊天界面。今晚的存稿不夠,差點就完不成任務了。
景安居:哇!大大手都腫那麼大了還碼字誒!真良心!
北一叔叔:是啊。。。。。。打字打得都手的皮膚都粗糙了,熏疼!我要給太太寄護膚品
厭沈:百年難見的爆照啊啊啊啊存圖了!
大大的胖次:嚶!為啥我覺得大大的手指粗得有點像個漢子!
北一叔叔:錯覺。。。。。。吧!大大那麼軟那麼暖!
你二哥:排,錯覺!
大大的胖次:嚶QaQ!
然而,後面這些施以行並沒有看到,他也從沒有向自己的讀者袒露過性別,不是他刻意隱藏,而是所有人都默認了他的性別。
事實上他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被誤會,還那麼深。
"梁忱,水燒開沒,我今晚得洗個澡。"施以行在房間裡大喊一聲,他今天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
但話喊出去了,隔了幾秒卻沒人回應。
他只好自己開門,才發現梁忱房門沒關好,人已經爬在床上睡著了,衣服都沒脫。
施以行嘆了今天的第n+1次氣,老媽子心性地走過去給他蓋好被子、半開窗戶。
簡單整頓好他才自力更生地給自己放洗澡水,準備換洗衣物。
第二天一早,施以行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梁忱就已經勤快地外出晨跑完,還順路帶回了早餐。
施以行趁著昨晚的事,讓梁忱包了他一個月的早餐,廚藝技能點尚未點亮的他自然不可能親自下廚,只好充當外賣小哥的身份外帶食物,順帶撿回了晨跑的習慣。
夏末秋初的南方早上還有些微熱,昨天剛下完一場遲雨,今天的朝陽已經迫不及待地爬上來。
梁忱晨跑完出了一身汗,脖子上圍的毛巾表面更是沾著一層水汽。他回來直衝廁所,本想換條乾淨毛巾再方便一下,還沒打開就聽見了淅瀝的水聲。
梁忱等了一會兒,邊站在外頭擦著額頭的汗,邊色氣地吹了聲口哨:"喲,施老師早啊,您這水量還挺大的嘛。"
裡面的聲音一頓,施以行被嚇得一抖,險些尿到地上,他連忙大聲呵斥道:"出去!"
"我這都還沒進來呢。"梁忱嬉笑著推開了門。"你要是完事了就換我啊,今天賊雞兒熱。"
第24章
施以行就穿著條褲衩站在馬桶旁,像一棵寒風孤立的蒼白搖搖欲墜----他又氣又臊,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使勁踩踏一頓。梁忱倒是坦蕩地當無事發生,見人幾近赤裸地站在人前也面不改色。
兩人相顧無言。
已經紅到耳根的人民教師施以行彆扭地轉身,在洗漱台上匆忙地洗漱,他很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坦誠相見,哪怕同居那麼久的趙景茹也沒看過他的身體。
都怪他不愛鎖衛生間的門的習慣。
梁忱自顧自地走到馬桶旁,扒拉下鬆緊褲的呆子,旁若無人的方便起來。在這個十平米不到的狹小空間,水滴聲丁點不漏地穿透了施以行的耳膜。
上完廁所後的那股異味也在蔓延,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嘴裡的薄荷味牙膏上,咕嚕幾下刷完了他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牙。梁忱戰決地把水沖了。
施以行的左手不能沾水,單靠右手完成洗臉的行為簡直是種折磨。當梁忱看到他拿起還滴水的毛巾往臉上湊時,好心地一把搶過,耐心擰乾。
"你這洗把臉滴的水都夠洗澡了。"梁忱好笑道。
施以行悶聲懟了句:"那也得看拜誰所賜了。"雖然他很不情願,但左手不利索也只好認命地被人伺候。
梁忱默然,直覺這對話不能再繼續下去,自己理上吃虧還是不要槓得好。於是耐著性子,從小算得上嬌生慣養到大的梁同學成功解鎖"幫別人洗臉"的成就。
他甚至有些享受這個過程,看著閉眼任他擺弄的施老師,有那麼瞬間他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梁忱從他的額頭看到下顎,再到脖子。
施以行的皮膚很白也很光滑,但不是那種柔弱娘娘型。他的稜角分明,要是換成古銅色膚質還頗顯英氣,眉眼之間帶著成熟男性的魅力,還有那對薄唇性感得讓他有些內心痒痒。
再下面點,就是白斬雞一樣的胸口,肋骨可見的胸腹,沒什麼看頭。只是腹溝向上延伸出一條粉嫩的疤,猶如裂痕讓人刺眼。梁忱有些蕩漾的心刺痛了一下。
刷臉刷到一半,施以行突然想起件事。
"對了,你洗手沒?"
梁忱一愣,手上動作跟著一頓,神魂立馬從胡思亂想里抽出來。"好像,沒來得及吧。。。。。。混著洗臉水洗了算不?"
很明顯,不算。
下一秒,梁忱被施以行以鎖喉相逼趕出了衛生間,他噗呲一聲,忍著笑場的衝動半推半就地出來,不但不感到難過,還為剛剛的短暫接觸竊喜。
半殘廢的施老師很糟心,就著不方便的手又洗了幾遍,最後連內褲都濕了才出來,轉身就回房換了身裹得嚴實的裝束
施以行的房間很粉嫩,但衣服品味卻很高級很"裝男人",平時都是穿著鋼鐵直男般的精英裝,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少女心。
這也是讓梁忱勉強能接受他不良愛好的原因之一,反正又不會天天往那房間跑,看不見假裝不知道就行了。
梁忱沒來得及清理身上的汗漬,還是穿著那身騷氣緊身的健身服坐在客廳,喝著豆漿看早間聞,眼尖的他瞅見施以行出來,馬上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