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夫点头。“这丫头很听话,而且我带她打猎的地方都是比较熟悉的区域,再深的林子里容易迷路,我不敢带她去。
这次或许芹芹看到了她喜欢的野兔,便好奇追了过去,没想到钻进深林迷了路。”
说到最后,郑屠夫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看得出他内心真的很自责。
李南柯思索了一阵,问道:“你去过深林打猎吗?”
“自然去过。”
郑屠夫没有丝毫隐瞒。“这地方的深山树林我都比较熟悉,之所以打猎,还是小时候我父亲教我的。
那时候他经常带我深山林间狩猎,有时我娘亲也会跟着去采摘一些野味食材。我不带芹芹的时候,便会去深林,娘子有时候也会跟去,不过她这人有些路痴,好几次也差点走丢了。”
路痴?
李南柯瞥了眼郑夫人,若有所思。
他让冷歆楠继续盘问,而自己则在院内和其他房间慢慢转悠。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院内放着一些狩猎的工具,还有兽皮以及熏过的肉,除了一棵树外并没有其他的花草点缀。
李南柯进入屋子依次查看。
现主屋正对门供奉着一尊神像,两侧房柱还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篆。
进入郑老太屋内,里面同样供奉着大小神像。
看得出,这老太太是很有信仰的。
转悠了一会儿,当李南柯走到旁屋前,目光忽然被竹筐内准备清洗的几双鞋给吸引了。
鞋子有些脏,小孩和大人的都有。
看着应该是六天前他们去山里找芹芹,回来后换下的鞋子。
可能太忙,还没来得及清洗。
李南柯将鞋子逐一拿起观察,渐渐的,他的唇角弯起一弧冷笑:“果然有问题。”
李南柯他回到郑屠夫一家身边,正好听到冷歆楠对郑夫人问话。
“听说你孩子生下两个月就去世了?”
郑夫人怔了怔,面露凄色,轻轻点头。“是的。”
“什么原因?”
“受了风寒,也看了大夫,说是感染了肺部,虽然开了药但怎么也不见好转。然后就……”郑夫人落下了泪。
“受风寒?”
李南柯为之一愕,大起狐疑。“你确定是受风寒而死?能说说当时情况吗?”
郑夫人哽咽着说道:“那日婆婆夫君都不在,我本来一个人在家照看孩子,给孩子喂了退烧的药。趁着孩子睡着,我想着赶紧去附近药铺再抓些药回来,免得夫君他们回来晚,药铺又关了门。
抓药回来后,我瞧见孩子还睡着,便没有在意,就去厨房做饭。谁知过了一会儿,等我再去看时,却现孩子已经没气了。”
“你离开后,家里还有谁?”
“就芹芹一个人在,当时她在另一个屋子睡着。”
“你还记得当时你孩子死时的情况吗?”
本来这只是李南柯的随口一问,毕竟这么久了,难有人记得。
但郑夫人却噙着泪悲声道:“当然记得,甚至到现在,都偶尔能梦见我孩子去世时的模样。”
李南柯眼眸一凝。“可否具体描述一下。”
郑夫人努力回忆着说道:“那时候我抱起孩子,他的身子就很凉,两只拳头紧紧握着,腹部看着也有些肿胀。而且孩子的脸和身子看着有些红,嘴和鼻子都有血沫流出,粘稠稠的……”
“这分明就是溺水而死!怎么是因风寒感染肺部而死?你们当时没报官府让仵作查看吗?”
听到妇人讲述,李南柯面色陡寒,厉声质问。
溺水?
郑屠夫一家人愣住了。
从反应来看,显然当时这一家人并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