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在他的怒视下开始诉说自己的心路历程:“他被下了药,又没人伺候,就只能自己难受,长此以往他的身体定会有所损伤!”
林怀瑾没好气地说:“长此以往?你打算让我顿顿在他饭里下药?”
更何况这算什么身体损伤,自己的身体才叫损伤。
他开始怀疑自己不该和阿季商量这件事,与笨蛋共谋大计,迟早会被猪队友坑死。
阿季表情讪讪,他们少爷的性子如今变得咄咄逼人,他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少爷,您还是快想个理由吧,国公爷下朝回来,看到二少爷正满府大张旗鼓的找您,正着急呢。”
林怀瑾的气一下子消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把自己一夜未归这件事糊弄过去。
如今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全然忘记了早上发烧时那股子痛苦劲儿,心里抱怨祝云骁,竟将自己放到这旅馆,送自己回房中不就没事了。
“就说我偷溜出府,到醉花楼听曲儿,喝多了酒。”
“可您没去过啊。”
林怀瑾叹气,他这几日精神不好,爹爹不准他出门,京城中连个结交的人都没有,生前唯一知晓京城的事情便是醉花楼。
听闻醉花楼是个风雅之地,多为读书人在此地吟诗作赋,里面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如今想保住名声也唯有这一个办法。
他可不能还没开始就失败,他还得留在国公府里,帮原主复仇。
林怀瑾不敢从大门走,与阿季二人从后门悄悄溜进了国公府,却还是被眼尖的仆从去报告给了林怀玉。
刚走到院子,就有人过来传话,说国公爷与夫人在正院里等着。
无法,本还想假装无事发生的林怀瑾只好拉着阿季去了正院。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正院,见到林茂勋的脸上竟无一丝动怒,正与一旁的林夫人笑着谈话。
林怀瑾脚步有些迟疑,他想的理由些许牵强,这后爹会相信么?
见到他的身影,好弟弟林怀玉赶紧凑了过来,“大哥,你怎么去祝府也不和我们说啊,害得爹担心了一上午。”
祝府?林怀瑾自然而然想到了祝云骁。
祝云骁在认亲之前被祝老将军收为义子,养在祝府。
同祝老将军前往咨丹前线立了战功,这才认了卫国公这个亲爹,搬回国公府。
这还是阿季告诉他的,但那和他林怀瑾没有任何关系吧,他去祝府?以什么理由?
向阿季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阿季反应飞快,立刻解释道:“昨晚大少爷和我说了来着,但小人被人拉去干活儿,就把这事给忘了,都是小人的错,国公爷恕罪!”
阿季说话时林怀瑾在心虚,面上却不露声色。
待阿季说完,他补充道:“在家闲的太久,今早带着阿季去街上闲逛,竟一时逛入迷,待发觉时已至午时,便吃了午饭才回来。儿子不好,害得爹爹母亲担心。”
他这番话圆的还算合理,卫国公也并未生气,只摆了摆手。
“无妨,祝老将军养了云骁这么多年,也算是对我林家有恩,你能跟他搞好关系,自然再好不过。”
一旁的林夫人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早就听闻祝老将军棋艺了得,能得祝老将军指点,这可是莫大荣幸。瑾儿,玉儿的棋艺以后要多靠你指点了。”
“那是自然。”听闻是下棋,林怀瑾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可能是祝云骁替他想了个理由?
他最擅长顺杆爬,又顺着往下说道:“祝老将军还夸我棋艺好,下棋风格有他当年的杀伐果断呢,只可惜我这条腿不能上战场杀敌,否则定也能当个前锋。”
谈及受伤的腿,卫国公心中涌起一丝对两个孩子的自责,面上笑意也淡几分。
林怀玉扯开话题,“大哥,你可知道,今日我去找你,在西侧那处空着的厢房里听到了云骁哥的声音。”
“玉儿,别胡说。”林夫人斥责。
只见林怀瑾瞳孔微张,面露疑惑,用着夸张的语气道:“怎么会呢?祝将军绝对不会在里面与人苟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他的话实是直接,连挑起话茬的林怀玉也没想到,卫国公脸上的表情更是惊诧。
林夫人面带面带羞赧,解围道:“云骁不过是昨晚喝多了酒,就近找了个空着的厢房住下了而已,侍卫都在场呢,怎会与人……你这孩子,成天都想着些什么?”
卫国公也被逗笑,自己这个瑾儿,向来心思深沉,如今竟做出这样夸张生动的表情,只当他是与祝云骁相处的不错,如今才能开起玩笑来,如此直言不讳。
本来还以为瑾儿会对云骁有所忌惮,如今看来,都已经与祝老将军彻夜下棋了,哪有什么隔阂?
卫国公欣慰道:“瑾儿,休要胡说。”
醉酒就随便找间空房住,这理由好牵强,多走几步都不愿么,国公爷居然连这么蹩脚的理由都能相信!
林怀玉本就是觉得这理由太扯,才故意与他说起,如今得了林夫人的解释,便不好再往下说。
眼瞧着林怀瑾被训斥后吐了下舌头,卫国公又呵呵一笑,“既然你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明日便回书院去吧,再有三个月便是春闱,莫要耽误了功课。”
“太好了,明日大哥和我一起去书院,这几日你不在,我读书都没意思。”林怀玉连声附和。
啊?还要去书院?
重生之前林怀瑾最烦的就是读书,爹娘和大哥也宠着,从未在读书上用过心。
如今意识虽然在这副身子苏醒,但根本没有原主之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