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瑾气恼道:“落水之后,我记性退化,已经忘记如何下棋了。”
这好像与自己无关吧?祝云骁心道。
但是大少爷马上就要急哭了,脸上气鼓鼓的,他又觉得好玩,想继续气一下对方,又怕误会加深,祝云骁神色正经起来。
“我对你落水一事有所听闻,但那件事与我并无关系。”
哼,说的好听,除了你还能是谁。
林怀瑾不想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他现在脑子真的快热傻了,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祝老将军教我下棋”了。
“你就答应我吧,云骁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那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了,弄伤你是我不对,要不你也把我胳膊划一刀子吧。”
一声“云骁哥哥”差点给祝云骁半边身子都喊麻了,大少爷眼眶瞬间变得红通通,说着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淌,两眼含着一汪清水,跟被欺负了一样,又清纯又魅惑。
祝云骁喉咙一紧,再没了逗弄的心思,无奈道:“我给你当陪练,行了吧,这几日下差之后我都陪你下棋。”
“你也会下棋。”林怀瑾鼻子抽泣,将额头的汗水拭去。
他其实也知道见祝敬恐怕不妥,若是别人知道了岂不是有贿赂之嫌?
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原主以前的棋艺毕竟是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但祝云骁从没见过原主,也不知道原主的性子,现下唯有利用对方的同情心了。
祝云骁保证道:“会让你满意的。”
大少爷破涕为笑,接着又巴巴的望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那祝老将军那边……我们那晚的事情……”
祝云骁还想着他事多,这点小事一直说,却在望向那双含情的眸子时噤了声,不耐烦的心情尽数消失,顿了一下才道:“……放心,我会跟他说好。”
“云骁哥哥你真好……”林怀瑾娇娇地喊。
一双红红的眼睛像只兔子,面上梨花带雨,明眸皓齿,心里却认定了祝云骁是个好色之徒。
果然男人都一样,喊声哥哥,再哭两声,就轻松拿捏住了。
这位祝将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以后对付祝云骁,还是用自己最熟悉的法子来吧。
出了房间,乍一接触到冷空气,林怀瑾长吁了口气,汗被吹散不少,胸口的烦闷也尽数消失。
扫雪的下人已经收工离开,林怀瑾经过离幽离光二人跟前,站定脚步,笑眯眯地拍了拍离幽的肩膀,便转头离开。
“大少爷到底什么意思啊?将军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离光望着大少爷离去的背影,眉毛蹙起,口中嘟囔道。
这大少爷次次来找茬也就算了,还弄伤了将军,将军居然还次次都让他进来,离光的脑袋瓜已经分析不出这两个人的意图。
离幽面无表情,眼神高深莫测,“你不懂。”
那天大少爷都被将军伤成那样了……
离光:“?”你不说我怎么懂?
阿季等在外边,见大少爷满面春风走出来,赶紧迎了上来,“少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林怀瑾奇怪,“你去到外边买些棋谱来,这两日正好不去书院,我抓紧练练下棋,记得悄悄地去。”
阿季以为他在说笑,谁不知道国公府大公子棋艺了得啊?
“您这技术还用练么?”
林怀瑾无奈,“落水之后记性变差这句话,我已经说倦了!”
林怀瑾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这棋谱不知是哪位大师所著,他研究了一个上午,愣是没看懂。
早上在祝云骁屋里出了一身汗,回来时吹了风,给他看的是又生气又头疼,喝了碗药也没缓解,反倒开始咳嗽起来。
“少爷,您现在身子病着,何不直接弃权呢?”阿季将茶水递了过来,神情担忧道。
润了下嗓子,林怀瑾喉咙又开始痛了,晚上估计又得做噩梦。
他倒是想弃权,但是生病算什么理由,又不是走不动了,不过是感染风寒,过两天就好了啊!
因为小小风寒就退出比赛,就弃权,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他本来就因为那天的“君子论”惹人怀疑了,若是再在棋艺比赛上出问题,别人怕不是真的会觉得,国公府大公子脑子进水!
将胸中浊气尽数咳出,林怀瑾眼睛都被咳红了,声音沙哑,“我哪有那么柔弱。”
您就是很柔弱啊!阿季内心尖叫。
早上被大哥无视,林如雪心中不痛快,用过午膳后又跑了过来,她换了件与早上不同颜色的衣服,一身淡绿色,脸上还涂了胭脂。
林怀瑾总觉得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往嘴里塞了个瓜子,疑惑道:“你有事吗?”
林如雪眼珠子转啊转,往他跟前凑得更近了,神秘兮兮地问:“大哥,母亲要给你说亲事,你知道吗?”
“咔嚓”一声,嘴里的瓜子被嗑开,林怀瑾差点怀疑自己耳朵,怎么棋艺比赛与科考的事还没处理完,就又来一件呢?
他心里不淡定了,自己难道占了原主身体不说,还要占着原主的姻缘?
林怀瑾发愁道:“我年纪也不是很大吧,我和祝云骁一个年纪啊。”
林如雪似乎对此也挺气愤的,“爹爹说可以先订婚,等你春闱放榜之时,再成亲,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自己怕是……怕是喜不起来……
林怀瑾又拿了一粒瓜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怎么才能把这事混过去呢?
“大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林如雪脸上竟带了一丝红晕,“我看母亲找的都是些温婉女子,你喜欢温柔的,还是可爱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