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意記住了,隨即掀開冪籬嘗了嘗,果真是清爽香醇的味道,像是漿果在口中散出了幾分餘韻,等酒入喉後,還是勾人得很。
「嗯,當真好喝極了。」溫宛意很快放下紗簾,也放下了手中酒杯。
「若你喜歡,今日回府時本王叫人為你多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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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聞夕眼見那梁域少年被趕了出來,很快上前假意碰著了對方肩頭。
「實在抱歉,方才走得急了些,沒有看著路。」江聞夕先行賠了不是,隨即故作關心道,「可碰疼了?」
那少年本一臉不悅地揉著肩頭,一聽他這番言語,再一看對方的穿著——想必也是家中有財的公子哥,最方便訛錢了。
於是那少年索性坐在了階上:「公子你可撞疼我了,得帶我去瞧大夫。」
江聞夕淺笑:「那便走吧。」
少年立即起身,跟他出了門。
沒走幾步,江聞夕卻突然嘆息起來,他好似困擾極了,一副找不到醫館的茫然模樣:「實在對不住了,我本要去那雅閣找人,沒料想這附近沒有賣藥的,再回去……怕裡頭那幾位大人要怪罪我了。」
「哦?你認識那裡面的人?」到底是少年心性,算不上城府深沉,只被勾了半句,他便開口主動問了,「那貴人到底是什麼人啊,身邊跟著的美人都打扮得那般好。」
「美人?」江聞夕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原來那位大人今天還帶了美人出來,那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了。那位美人我應當是沒見過的,小兄弟你可曾瞧見對方模樣?」
「美人遮著臉,瞧不見的。」少年搖頭道,「但定然是極美的,也有著貴人的極致恩寵,不然不可能戴著梁域最奢麗的水珠子,那一件,是當年梁域進貢給你們的,也只有達官顯貴才能見一見吧。」
「小兄弟果真見多識廣。」江聞夕一邊夸著他,一邊也確認了恆親王身邊的女子身份。
——身姿姣好又獨得優待的女子,不是溫宛意又是何人?
「那你還要回去嗎。」少年問他,「要你不願回去了,也可以把錢給我,我自己去買藥。」
江聞夕隨手把錢袋子丟給他,笑著對他說:「我記起那美人身份了,她很大方,平時很愛賞賜下人,只不過她可不是誰府上的姬妾,而是當今康國公府的嫡女,估計是今日為了湊熱鬧才偷跑出來的。」
少年被這個消息嚇懵了:「啊?康國公的……女兒!當真是老天賞臉,我剛剛見到的居然是她啊。」
「是啊。」江聞夕笑眯眯地看著他,「溫家獨女,可是尋常男子一輩子也見不到一面的貴女。」
那梁域少年雖然打扮得繁麗,但錢財上也算不上多寬裕,聽到那個女子的身份後,他當即紅了臉龐,有些無措地站在外頭看向了之前的那戶雅閣。
「可惜康國公並不知道他家貴女偷偷出來玩了,要是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提醒一二,想必國公爺一定會感激不盡。」江聞夕不知何時拿出了懷中摺扇,看起來十分清閒地搖起了扇,「溫姑娘這樣大方的性子,也是因為國公爺的行事作風,我還聽聞——之前有小乞丐拾到溫姑娘的簪釵後上門歸還,國公爺直接賜了對方黃金十兩!」
「黃金十兩!當真嗎?」那少年眼眸瞬間一亮,嘴角笑意壓也壓不住,「是嗎。」
「當真啊。」江聞夕合了扇,看似說了句玩笑話,「若你既能把溫姑娘的隨身小物上門歸還,又能順帶提醒國公爺及時接回貴女,豈止是黃金十兩的賞賜,說不準國公爺一高興,直接許你一座宅邸呢。」
那少年頓時樂不可支,匆匆朝著魚躍鳶飛樓去了。
作者有話說:
借刀鯊人啦~
江世子:(陰暗)(扭曲爬行)
晉江字庫不全,有些生僻字的某部分會變成「口」部,我實在打不出來,大家忽略就好~
第15章恩賜
◎他喜歡把她保護得很好◎
步安良講完要事後便不再叨擾了,他迅告退出門,免得拂了恆親王的雅興。
結果剛一出去,就瞧見恆親王府的家宰已經等在外頭好久了。
這人他認得,是之前皇后娘娘宮裡的大太監,後來恆親王開府後,皇后便吩咐這人出宮伺候王爺了。近日,聽說還被封為了正七品的親王府家令,總管恆親王府諸多事務。
「程府令近來安好?」步安良同他寒暄道,「之前在宮裡便聽聞府令的大名,今日得空一見,果真是善面福安,也難怪皇后娘娘特意挑您來王府當值。」
「左少尹大人謬讚了,下官不過是宮裡的一屆奴才,怎配讓少尹您如此高抬呢?」程岑連忙捧了個笑臉,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從三品的左少尹這樣抬舉,「無論是宮裡宮外,都只為了伺候主子,能得娘娘器重,也是在下的福分。」
寒暄的功夫,步安良突然瞧見之前的那梁域少年又滿眼算計地盯著這間雅閣,一副誓不罷休的心機模樣,在發現他們的目光後,那少年又擠出了一點兒討好的笑容。
「當真是少年意氣,疏狂如虎,卻蠢笨似豬。」他搖了搖頭,又嘆息道,「得虧今日王爺心情頗好,不然他斷然沒好果子吃。」
「心粗膽大之人。」程岑也笑道,「初嘗甜頭也只因王爺賜恩,若死不悔改,怕是要撲一鼻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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