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刚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询问,便见师兄座下弟子自远处赶来。
通天岂能不知方才在东海岸边发生的事情?
再看太乙真人一副和气模样,带着哪吒前来东海,心道阐教这次总算踢到铁板了。
太乙真人是元始天尊坐下弟子。元始天尊拢共有十二位弟子,虽不算多,却也不少。
三清和鸿钧平日里联系不多,更别提门下徒弟。太乙修为只到大罗金仙,没有天人感应,就算鸿钧以本貌示人,也没被认出真实身份。
敖丙和李艮没死,东海还不到上天状告李靖的地步。但是哪吒见不得父亲低声下气给人道歉,谈和后待离开李靖视线,又追赶龙王上去,施以暴力,想叫敖广回去给李靖道歉,没想到低估了敖广的修为,一下就被抓住了。
哪吒心道,要是让李靖知道,还不一定会怎么罚自己。
他们分明是讨伐殷商的猛将,有天道相护,就算杀伐在身,也不过命中劫数。何必畏畏缩缩,叫他人骑在头上耍威风?
李靖实在不可理喻,还是师父看得明白。
哪吒便在敖广面前报了太乙真人的名号,岂料这可恶的老龙不去找李靖,也不状告玉帝,更没有去乾元山责问的意思,抓着他就要回东海。
哪吒慌了。
他不是龙王的对手,要是龙王不打算讲道理,直接把他杀死,再说什么都晚了!
他不停地挣扎,躲不开敖广的爪子,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惧意。
洞府中修行的太乙真人掐指一算,再坐不住,便向着东海赶来,绝不能叫哪吒被人带走。
他自是知道敖丙不是哪吒的对手,敖广以大欺小,未免有失身份。掐算之下又得知,不止一个人欺负徒弟。敖广乃是玉帝亲封的正神,对峙起来有些麻烦,住在东海岸边的散仙,没有名号权势,若让他们付出几分代价,还不是轻而易举?
太乙真人背光踏着海岸线过来,风一吹宽大的道袍飘荡,标准地世外高人打扮。
通天怕被认出来,少看一场好戏,悄悄躲了起来。鸿钧坐在一堆贝壳旁边没说话。陈愫也没说话,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整天除了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不能找点其他事情做吗?
“二位有礼。”太乙真人讲话慢吞吞的,如沐春风。他面容和蔼,脸上的面皮有点下垂,没什么棱角,看起来很好相处,“吾乃太乙,于乾元山金光洞修行。方才算出座下弟子哪吒将来东海,特来此等候。二位有所不知,哪吒身负一千八百杀孽,纵然伤及性命,也是上天注定。”
陈愫和鸿钧都没有说话。
太乙真人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道:“哪吒若与龙王起争执,还请二位莫要参与其中,免得误了修行。”
“这和修行有什么关系?”陈愫不解道。
太乙真人微笑看着他,“哪吒命中注定有此劫难,二位难道要逆天而行?”
鸿钧轻轻笑了一声。
太乙真人看向他,“道友因何发笑?”
陈愫知道鸿钧在笑什么,他自己却是笑不出来。
又是天道,所有人都把锅推到他的身上,明明封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哪吒要杀人,也不是陈愫说了算。而且陈愫自己就是天道,他阻止哪吒杀人,岂不也是天道的意愿?
陈愫已经不是阅读理解零分的那个他了,在太乙真人的话中听出了那么点意思,“你让我们不要管这个事?”
太乙真人道:“只是奉劝二位一句,修行不易,莫要因此事耽误。”
鸿钧道,“依道长之言,该如何去做?”
“一刻钟之后,东海龙王便会与哪吒敖丙一同前来,我欲出手拦住,秉明事理,请龙王饶过哪吒这次。也望二位做个证人,减少些麻烦。”
意思就是,等会儿龙王来了,太乙真人还会拿出天道那套,让他们放人,吃了这个哑巴亏。
陈愫有点后悔,如果在这里被哪吒打死,龙王就有理由给哪吒找事,就算太乙真人拦着,他想帮忙也容易些。
现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就算想教训一下熊孩子,也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能做的太过。
陈愫道:“我不想作证。”
鸿钧自然站在他这边,“若我二人坚持己见,又当如何?”
太乙真人叹了口气,“那贫道便只能亲自出手,得罪了。”
说罢,他取出法宝,手中作诀,反身挥出一剑,带陈愫后退到鸿钧身边,又以九龙神火罩将二人扣在其中。
太乙取出符篆,贴在九龙神火罩上,打算先解决龙王,再处理他们两个。
龙王果然在一刻钟后到来。
夜叉与虾兵蟹将跟随他左右,受伤的敖丙幻做原形,被婢女抱在怀中。熊孩子哪吒杀伤力太强,龙王没收了他的法宝,将他束缚起来,放在眼前,防止逃跑。
哪吒一眼看到太乙真人,希望重新燃起,他大喊道:“师父救我!”太乙真人背光踏着海岸线过来,风一吹宽大的道袍飘荡,标准地世外高人打扮。
通天怕被认出来,少看一场好戏,悄悄躲了起来。鸿钧坐在一堆贝壳旁边没说话。陈愫也没说话,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整天除了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不能找点其他事情做吗?
“二位有礼。”太乙真人讲话慢吞吞的,如沐春风。他面容和蔼,脸上的面皮有点下垂,没什么棱角,看起来很好相处,“吾乃太乙,于乾元山金光洞修行。方才算出座下弟子哪吒将来东海,特来此等候。二位有所不知,哪吒身负一千八百杀孽,纵然伤及性命,也是上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