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
陈愫不是熊孩子,不会在鸿钧面前说个不停。等他的情绪退下,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从鸿钧的怀里爬出来,跟鸿钧说了句对不起。
鸿钧摇头,“我与你合身,便是一体。任何事情都可以同我说,我自会为你解忧,无需道歉。”
“好吧。”
这点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到陈愫的日常生活,后面他也没再听到奇怪的声音,应该是鸿钧设了阵法。不过偶然还会在花园里看到纣王和妲己一起玩闹,听说帝辛还打算用酒水灌一个池子,在里面泡澡。
陈愫觉得他就是在作死,皮肤可是会吸收酒精的,也就他们那些度数不高的酸酸酒可以这么搞,换成他的酒,一会儿功夫人就没了。
杀死纣王的方法这么多,四路诸侯竟然一个都没有想到。
陈愫的目的也不是杀纣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来王城是为了做什么。不过有鸿钧陪着,在哪里住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这天陈愫坐在走廊上,看到远处发出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见摘星楼顶上多了一把七星宝剑。
这剑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克制妖孽邪祟,凡是在它之下的妖,不出三天必现原形。
“是姜子牙搞得吧?”
这个时候的姜子牙为殷商效力,目的是辅佐君王建设国家。君王身边有坏人,他想的是把坏人除掉,而不是连同君主一起弄死。
“不错。”鸿钧认出了七星剑。他负手而立,一副谪仙模样,怎么看都很好看。
陈愫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好,“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宫斗?”
姜子牙深谙宫斗的残酷,偷偷摸摸委托别人把宝剑挂在城楼上,没有爆出自己的身份,可能是因为楼太高,离得太远,其他人都没有发现那边多出了一柄剑,毫无防备之下,妲己突然就病倒了。
妲己没有立即请救兵,而是派人找鸿钧和陈愫过来,询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这绝非单纯的求救,其中还夹杂着试探,立场不明又软弱可欺,很可能直接被杀死。
妲己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维持不住表形。
她是一只千年狐妖,附在了冀州侯苏沪之女的肉身上。苏妲己早就死了,一旦她离开妲己的身体,留下的就是一具躯壳,她的身份也会暴露在纣王面前。
妲己没有召唤鸿钧和陈愫到面前来,她尚在病中,可能打不过他们,纣王也不放心。
鸿钧陈愫被挡在了门外,旁边有一众守卫,里面还有许多宫婢。透过珠帘能看到纣王守在王后床前,两人姿势亲昵,似乎从来没有分开的时候。
陈愫站在外面,像鸿钧一样垂着头,心里想着一会儿该吃什么,听完帝辛的讲话后再去哪里玩。
附近的宫殿差不多都逛过了,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地方也逛过了。王城里似乎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又不像在黄帝部落时受人尊重,反而规矩森严,做什么都有约束。前朝大臣的弹劾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其他人势力,连朋友都交不到。
“王后身染重疾,一病不起,你们两个可有办法医治?”纣王的声音在宫殿内传来,听起来有点低沉,应该是心情不好。
陈愫把所有发挥的机会都让给了鸿钧,在他看来,虽然他想进王城,却是鸿钧想办法混进来的,虽然不太清楚鸿钧想做什么,还是交给他来做,更容易达成目标。
鸿钧道,“我二人只是小小的酒匠,并非太医,自然没有办法。”
“你们的酒也不行?”
“酒中确实有灵气,只是王后此病与灵气无关,自然不得效果。”
“那你倒是说说,王后因何而病?”
“吾等不知。”
“哼。”纣王道,“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若不从实招来,孤王让你们陪葬!”
鸿钧沉默不语。
那边妲己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纣王沉下面容,忽然大手一挥,召集卫兵,就要把鸿钧和陈愫抓起来。
陈愫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他看了一眼鸿钧,鸿钧还有闲情给他传音,“你可愿去牢中看看?”
也不知道鸿钧的计划就是这样,还是单纯问了一句。别说,陈愫还真的挺心动。
他点了点头,毫无反抗地被侍卫抓走,投到了牢房里。
两个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陈愫第一次坐牢,虽然环境不怎么样,有新鲜感在,暂且能忽视。
可能因为他俩懂法术,妲己不放心,还特意选的单人牢房,不用跟其他脏兮兮的人挤在一起。
陈愫“看”了眼鸿钧所在的位置,发现他的情况跟自己差不多。鸿钧许是发现了他的偷窥,又传音道:“若你不想,我们随时可以离去。”
陈愫回道:“我想看看他们打算做什么。”
鸿钧便没再提离开的事情。
不一会儿几个狱卒带着刑具过来,恶狠狠地把陈愫提起来,押着他锁到了木架上,“老实交代,王后娘娘的病是否与你们有关?”
“不是我做的。”
“那就是姜涟做的?”
“也不是他做的。”
狱卒道,“王后娘娘一直好好的,偏生在你们刚进宫没几天生了重病,眼见就要救不回来,要说跟你们没有关系,谁信?劝你还是不要嘴硬,乖乖招了,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陈愫分出心思来看鸿钧那边,发现鸿钧还像之前一样,一个人在牢房中打坐。
为什么没有人去找他?
陈愫在心里唾弃这群人搞区别对待,同时把自己这里的情况跟鸿钧说了一下。传音功能比手机还好用,还不被信号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