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陈愫凑近了伏羲,低声说,“现在就我们两个,我只想和你聊一聊,不要告诉别人哦。”
伏羲见他神神秘秘的,觉得应该是件大事,不由严肃问道,“是何问题?吾可在此起誓,定不会外传。”
“不用发誓,只要你不跟别人说就行。”
伏羲点头,“吾自当说到做到。”
陈愫低声问,“祖龙和元凤他们,真的在一起谈恋爱了吗?是不是因为祖龙对元凤不好,元凤才找他打架,后来就打的越来越严重,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伏羲:“……”就这?
陈愫的小道消息是通天告诉他的,通天的消息来源于女娲,女娲和伏羲是最亲密的人,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机会没有分开过。
所以女娲的消息也是伏羲的消息。
伏羲本人是真的这个传音里有多大水分的,可是他听女娲说多了,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毕竟龙族是出了名的性欲强,真搞了元凤也不奇怪。
“或许吧。”伏羲说,“事实如何,已无人知晓,吾亦不能肯定当时情状。”
伏羲的回答还算公正,陈愫只觉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回答的重点偏了。
陈愫记得女娲很出门,伏羲也很有名,就算他没有认真学语文历史,也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愫记得伏羲是个双标狗来着,他和女娲结婚,然后又给人族发明了姓氏,不让相同姓氏的人结婚,至于伏羲对性别的看法,陈愫没注意,所以就想亲自问一问。
因为患病,陈愫做事情大都靠理性,很少有靠谱的社会经验,也从来没有过所谓的“直觉”,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问题很重要。
伏羲愣了一下。
说实话,祖龙后面跟了谁的名字都不奇怪,就算是祖龙和土狗c,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大家都习惯了。
元凤起码能化形,而且是公的,没有子嗣遗留问题……当然,除了有感而孕这种情况。
“祖龙元凤如何,与吾无关。即便二人有悖伦常,自有天道惩处。”伏羲淡然无争,称得上君子,陈愫找他算算是找对人了。
如果他问罗睺,肯定能搞出一篇关系混乱的小黄文,在伏羲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陈愫点头,“天道还管这个吗?”
“天道无形,亦无处不在。既是生死法则,日月盈昃皆为天道,生命诞生或许死亡,也是天道,便是饮水筑巢,亦与道相关。祖龙元凤争斗天地霸主,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自然是天道旨意。”
“天道管的真宽啊……”陈愫感叹,“幸好我不是天道。”
伏羲笑了笑,把这句话当做童稚之言,没有放在心上。
紫霄宫是鸿钧的地盘,没人敢在这里闹事。虎视眈眈候在一边的几个黑袍人见陈愫和伏羲一直不动弹,知道没有机会伏击,愤愤离去。
陈愫和伏羲把果子吃完,被喊到里面的六个人正好出来。
六人身上全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看起来跟鸿钧相处的还算愉快。
老子元始话少,通天和女娲能说上两句话,剩下的接引和准提,因为紫霄宫让座之事,受到了几人的冷待。
接引和准提也不在意,依然笑呵呵像没事人一样,与陈愫他们打招呼道别。
一行人全都态度淡淡,略作颔首,算是回应,只有陈愫心大地朝他俩挥手,说了声再见。
接引准提走后,女娲与通天用奇怪地眼神看他。
“怎么了?”陈愫缩了一下,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通天见他眼中是纯然疑惑,不似作伪,叹气道,“道友心胸开阔,吾等不及你。”
他们被鸿钧收为徒弟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蒲团代表的含义。
陈愫被西方二道坑掉了蒲团,失去莫大机缘,这个机缘还可能与成圣有关。
接引和准提不要脸,抢了人家位子还能坦然面对,换做别人,绝对被膈应死了。
如果他们说一句抱歉,也不至于这么憋屈。西方二人既占了好处,又不想承担因果,搞得好像别人让给他们蒲团是理所应当之事。
伏羲性子还算不错,都不想搭理接引和准提,陈愫竟然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陈愫思维早就飞远了,完全没往蒲团上想,“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忽然换了表情?”
三清和女娲伏羲都没有回答他。
女娲淡淡微笑,对伏羲道,“师父已收吾等为徒,又取出分宝岩,将法宝交于吾与诸位师兄。吾手中持有红绣球炼妖壶等法宝,具体情状,待回到昆仑山后,与兄长细言。”
三清全都进了鸿钧那里,不需要交流情报。
紫霄宫出来后,老子与元始对陈愫的态度淡了不少。只有通天还是原来的态度,他离陈愫近了些,提醒他:“鲲鹏与道友争抢蒲团未果,接引又来,道友反而拱手相让,恐怕惹得鲲鹏不满。贫道管鲲鹏并非豁达开朗之辈,必定心生怨恨。”
他停顿了一下,想到与鸿钧相处时的场景,幽幽叹了口气。
与鸿钧私下里相处之前,他以为鸿钧在紫霄宫做出的淡漠无尘之态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拜师之后他才明白,鸿钧与天道合道,失了七情六欲,如同天道手下的提线木偶,不会对生灵有所偏颇。
连个人喜好都被剥夺,谈什么个人感情?鸿钧成圣便与凡俗撇清关系,再也不会庇护陈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