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跟李主任聊啥了,我看李主任走的時候樂呵呵的。」
一個顴骨很高,臉有些長的中年婦女從門口鑽了進來,進來的時候腦袋還一直朝著外頭看。
石立夏的腦子裡一下就蹦出這個人的信息,她是原身在這棟樓里關係最好的。
原身來自農村,心裡難免有自卑,而且大家都覺得她配不上邢鋒。
現在條件還算可以的工人,一般都不會找農村姑娘。
因為孩子戶口要跟著母親,這也就意味著生下的孩子沒有城市商品糧資格,這麼一來經濟壓力就很大了。
再加上生活習慣等不同,都是更傾向於找同樣是工人子弟的。
邢鋒的條件在廠子裡也算是很不錯的,掙錢多長得還不賴,當兵時還拿過二等功。
原本依照他的資歷,退伍後是可以分到幹部崗的,他申請去了運輸組當駕駛員,專門跑長途。
這年月駕駛員很吃香,工資非常高,一個人比兩個人都掙得多。在一部文學作品裡還有「方向盤一轉,給個縣長都不換。」的說法,雖然略有些誇張,卻也能看得出這個職業在這個時代有多風光。
邢鋒家裡條件也不錯,工人家庭出身,上頭的哥哥姐姐都是捧鐵飯碗的。
因此之前有不少人家看上了邢鋒,沒想到竟然被石立夏這個鄉下姑娘給搶走了,心裡難免感到不得勁。
尤其看原身除了長得還不錯,別的真是哪哪都瞧不上,又懶又饞,一天天對人沒個好臉色,讓大家更是不喜。
於是,原身和大家也就更處不來了,只有跟眼前的王紅花能說上些話。
「沒啥,不就是那點事唄。」
原身鬧了三天,廠里早就人盡皆知。
「妹子,你不會被李主任說服了吧?」
王紅花嘴裡味道比較重,又挨得很近說話,讓石立夏不禁皺眉。
王紅花沒發覺石立夏的異樣,不停往石立夏面前湊。
「這事你可不能輕易點頭,必須得拿捏住了,不讓你男人吃教訓,以後指不定還會幹出啥事呢。」
石立夏被熏得不行,敷衍應著:「王姐,我知道該怎麼做。」
王紅花苦口婆心:「姐也是為了你好,你們剛結婚,要是不立起來,以後家裡就沒有你說話的份了。在這棟樓里,也就你比較投我的緣,要不然我也不會多嘴。」
「我曉得的。」
石立夏將王紅花拉到長木頭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動聲色拉開距離。
「要我說,你最好回娘家幾天,讓你娘家人給你撐腰。」
石立夏腦子閃過一段劇情,原文裡原身卻是生氣回家了,後來邢鋒跑回去把她接走後,她老娘也跟著一塊過來了。
結果,那三個孩子差點被老娘給送人了,還好孩子被女主和男主給找回來了。
邢鋒因此要跟原身離婚,原身老娘將所有鍋都背下,這年頭又不興離婚,這才把這事帶過的。
原身並未因此反省,反倒學會了如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對三個孩子表面還湊合,實際上沒少虐待,還恐嚇他們不能跟邢鋒提,否則就沒人要他們了。
孩子還小又覺得自己寄人籬下,也就不敢跟別人說,直到後來其中一個孩子身上的傷痕被女主看到才真相大白。
邢鋒堅決跟原身離婚,原身當然不願意,帶著家裡人到廠里鬧,到邢鋒家裡鬧,到三個孩子學校去鬧,女主看不過去使計才成功的。
原身離下場自然是不好的,被人騙錢騙色,還連累家人一起。
石立夏當時看文並不仔細,還真不記得這裡頭還有王紅花的事。
說起來,原身會這麼跟邢鋒硬剛,王紅花也沒少在裡面煽風點火,原身其實是有些怕邢鋒的。
畢竟,原身能嫁給邢鋒,都是她設計來的,而且後來還被邢鋒發現了。
套路也很簡單,裝作落水被正打算進村跟女主相親的邢鋒給救了,於是就被賴上了。
邢鋒後來意識到自己被設計了,哪個男人能咽得下這口氣,自己一片好心,對方卻以此要挾。
可當時是夏天,原身穿著跟白盈盈借來的的確良,一下水就全透了,兩個人這麼摟在一起,還被人給看見了,他心裡有氣也只能負責。
準備結婚時,石家人又各種作妖,又是要三轉一響,又是要五百塊彩禮,甚至還讓邢鋒答應給石家老大找份工作。
這讓原本心裡就不痛快的邢鋒更是惱怒,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石家人才消停下來。
不過還是要了兩百塊錢的彩禮和一台縫紉機,以現在的標準來說,這彩禮依然是很高的了。
一系列的事讓邢鋒更加厭惡,對著原身難以露出好臉色。
再加上邢鋒經常出車,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不在家,兩口子結婚大半年也統共沒說過幾句話。
娘家人因為彩禮的事跟邢鋒鬧崩了,結婚後也沒有緩和,也不敢上城裡來。
所以,原身一開始也是有些害怕這個設計來的丈夫,乖乖做了一段時間的勤快賢惠好媳婦,希望能夠打動他,緩和夫妻關係。
可想法是好,辦的事卻都沒有落在點上,效果不僅沒有甚至還起了反作用,兩人關係越發差了起來,原身也就逐漸沒有了耐性。
這個時候還有人在她耳邊念叨,婚一結就是上了保險,邢鋒想要保住工作就不敢怎麼樣,女人就該拿捏住男人,她立馬就給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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