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口排列着十来个alpha保镖,清一色的机动服,整齐划一仰首挺胸背着手。
余凝被毫无怜惜的拉着往里走,傅玉书迈步大,走的又急又快,余凝不得已被迫加快步伐,一双眼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的建筑物。
大门一开,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迎面而来,恭敬鞠躬,刚喊了声“少爷”,傅玉书已经带着余凝越过了他。
被带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余凝整个人被甩到了床上。
“咔哒”
门落锁的声响。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隐约察觉出傅玉书的意图,来不及多想,暗中打开终端,隋元驹的电话和信息还没来得及查看,面板一亮就能看到。
在傅玉书过来之前,调低声音拨下通话,也不管接没接,迅速支起胳膊跳下床。
能明显看出傅玉书的情绪不同于往常,大庭广众下释放信息素攻击oga,属实是史无前例后无来者。
alpha一般会用信息素攻击同类或者强制oga发情,几乎很少攻击oga。
傅玉书积压着怒火大步走来,单手解开黑色止咬器,露出略显苍白紧绷的唇,黑沉眸子里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
余凝心下一紧,还没来得及站稳,再度被摁了回去,身体在柔软的床垫里弹起又落下,肩膀突然一阵强力挤压的钝痛,左肩骨头错位的十分强烈。
余凝闷哼一声,后背很快沁出冷汗。
狗东西卸了她的左肩。
挣扎在这个时刻徒劳无功。
黑色阴影笼罩而下,遮挡了明亮刺目的灯光,属于alpha的浓郁气息强势的侵占着嗅觉,其中还有一丝浅淡泛苦的药味。
炙热鼻息喷拂过面颊,随着距离缩短,余凝咬紧了腮帮,神经紧绷,额上豆大的汗水簌簌的滚,屏住呼吸撇过脸。
傅玉书被她躲避的小举动刺的眼底一片猩红,毫无顾忌的抓住她被卸掉的胳膊,抓住两条细瘦腕子压过脑袋顶,陷入柔软枕头里。
“你和隋元驹住在一起?”傅玉书掐着她的脸颊扭向自己。
仿佛被厚重乌云所笼罩的阴郁漂亮的眼睛随时都能喷出火焰把她烧的灰都不剩。
余凝心脏骤紧,轻抿着唇,倔强又委屈:“我没有。”
傅玉书没有刻意控制捏她脸颊的力道,冷嗤一笑:“呵,非得我把照片扔你脸上才承认?”
“我还以为你确实和那些为了钱来接近我的beta不一样,真是要感谢你,让我再一次认识了beta这个烂货扎堆的群体隐藏在面具下的丑恶嘴脸,真特么令人恶心。”
余凝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傅玉书毫不留情捂住她的嘴。
“你是不是也对隋元驹说过一样的话?接近了又疏远,就像训狗一样达成了目的又开始故技重施勾引其他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男人和我一样被你这张嘴你的外表欺骗过?”情绪太激动,阴柔白俊的脸涨得通红,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
余凝深深地凝视着他,秀美紧蹙,猫儿似的眼里闪过一抹促狭,快的让人无从捕捉。
她哽咽了下,泛着晶莹光泽的温热液体夺眶而出,仿佛被雨水折断了最后一点枝丫的白茉莉,刹那间没入湿淋淋的尘土。
明明没有触到那点点热意,傅玉书却觉得掌心烫热的厉害,手指止不住的发颤,酸涩胀痛的感觉漫过心尖。
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傅玉书不知道,模糊记忆里,情绪出现这么大起伏还是母亲突然消失的那天……
“你哭什么?”指腹擦过她眼角不断沁出的泪花,傅玉书喉间干涩的吞咽着唾沫。
明明撒谎成性喜欢骗人的是她,说喜欢的是她,突然之间说不见面的也是她,怎么现在搞得他才是罪人?
泪水越擦越多,泪腺的闸门一开,彻底失了控。
第一次见到余凝情绪崩溃的样子,褪去强硬的外壳,终于露出最里面的脆弱柔软。
掌心湿的一塌糊涂,傅玉书失神的看了许久,眼底浮现出迷茫不解,心脏为什么会难受的揪成一团,紧缠的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肩上的疼痛和被误解的难过让余凝哭的溃不成军,然而她连哭都安静的毫无声息。
傅玉书深吸一口气,烦躁不堪的瞪她:“别哭了。”
“痛。”余凝眼里盈满泪水,轻咬着唇瓣抬眸看向他。
傅玉书被她示弱的眼神晃了神,犹豫之际不知不觉松开手,几秒的间隙,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被压在身下的人已经变成了他。
回过神,傅玉书再一次发现自己又被这个女人骗了,都已经卸掉了她一条胳膊竟然还能反抗,看来必须得把她的四肢全都卸掉或者绑起来才会老实。
傅玉书恨恨的冷睨着她,趁着余凝接回胳膊的时候扣住她的腰和胳膊,然而还没将人掀翻在身下,下巴和胸口先后被膝盖抵住。
再看余凝,哪还有什么委屈痛苦,布满湿痕泛着红晕的面上露出和现在极为不符的柔意。
余凝缓缓俯下身,长发垂下,无意扫过傅玉书的面颊和脖子,这下轮到他的胳膊被扣住。
“是我小瞧了你。”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的夸赞,“这样了还能压住我,你确实不一般。你说你受到了威胁,我一直以为是傅家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是他们威胁了你。”
余凝就当他是夸自己,摸上腰间的风衣带子轻轻一拉:“所以你这么久没联系我,是为了保护我吗?”
傅玉书没说话。
“傅玉书,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我早都发现了,虽然你总是一副凶巴巴阴森森的模样,实际上你比谁都嘴硬心软。不然我这个低到尘埃里的不起眼的beta早就已经被你赶走了,也不会和你一直纠缠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