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时我觉得我像是经历瞭一场劫难,张铭阳看上去也像是好不容易熬完一出浩劫,我们看瞭看对方,我问张铭阳这是何苦,张铭阳说他是想让我觉得他的品味不俗。我说我的生活已经足够辛苦瞭,给我来一些庸俗的廉价的快乐吧,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审美我们留到上学的时候到我们的音乐美学研讨会上说。
等到电影院大部份人都散场瞭张铭阳才把我从椅子上抱瞭起来,我依旧是低著头想把自己藏起来。
“梵高的一生都为他的才华所困,他爱房东的女儿,房东却怕女儿打扰破坏瞭他天才的创作,而呵斥女儿与梵高归于亲密的往来。他因为才华横溢而深陷孤独,这举世无双的才华隻给他带来瞭痛苦。”
我说天才总是孤独而痛苦的,莫扎特痛苦,贝多芬痛苦,柴可夫斯基也痛苦,痛苦是天才无可逃脱的归宿。
18
我们回到瞭车内。
张铭阳现在有自己的车瞭,是银色的lex,不如白宇轩的audir8豪华,但是已经比我的rol好太多瞭。
在我住院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特意来看望过我一次,我坐在病床上隻能极尽可能的展现礼数,并没有办法恭敬的接待。他们没有谈到我不幸的苦楚,隻是客套的说些宽慰的场面话,张铭阳乖巧的坐在一边,克制著自己不要对我表现出过分的亲昵。
他的父母离开时我执意要他送送,他拿著我的车钥匙回来向我邀功一般的说,我开你的车把他们送回瞭傢。我希望他能对他的爸爸妈妈更好一些,我觉得这是一个孩子应该做的,我也用尽瞭一切方式去回馈我的父母,大部份都是金钱上的,可他们似乎并不领情。
当然,我所持有的金钱的力量十分有限,也做不出太多值得他们大肆炫耀的馈赠,好在我的父母也不在乎这些,他们更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取得一些能让他们为之骄傲的成绩,比如说,拿个诺贝尔奖什麽的,对于这样的心愿我觉得他们还是看清现实早日放弃比较好。
那天之后没多久张铭阳的傢人就给他买瞭一辆车,他说他毫不知情,他说的是实话,因为那天他在接到通知他去提车时的电话的时候我也在他身边。
他说谢谢爸爸,挂完电话一脸诧异,他告诉我他的爸爸已经帮他订好瞭一辆银色的lex,下周他就可以去提车瞭,他没有任何喜悦,他说他既不喜欢银色也不喜欢lex,他倒是更喜欢ioper,可是他的爸爸妈妈都觉得那个车型太幼稚不沉稳。
他无奈的摇摇头说,他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利,我隻能安慰他lex是很棒的车,而且既然已经工作瞭,攒够瞭钱也可以随心所欲的换车。
“我在上学的每一个阶段他们都在想方设法干涉我,换掉他们不喜欢我却很喜欢的书法课,让我加入学校最好的无线电小组。他们永远在说一切是为我好,他们说无线电小组多少人想尽办法要入组却不得要领,他们也是通过各种关系找足瞭门路。可我一点也不喜欢。”
我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荣誉比得上发自内心的喜爱,他说好在他们的想象力足够匮乏,他们永远想不到我喜欢你。
我觉得那个时候张铭阳是应该吻我的,用一种让我窒息的,燃起我情欲的激烈的感情呼应我,可他没有这麽做,他隻是看著我。
就像现在,我坐在他的副驾驶上。他早早就升起瞭车内的温度,他帮我脱掉瞭那件隻是好看保暖却叫我不舒服的外套。他问我接下来该去哪裡,他是认真的在询问,我忍无可忍的对他说,张铭阳,不管接下来该去哪裡,电影看完瞭你总该吻我一下。
他先是怔瞭一下,然后凑瞭过来,用一隻手托住我的脸认认真真的吻瞭我。
他的技巧依然青涩拙劣,可他是个聪明的学生,我用舌头在口腔裡慢慢的示范引领,他很快就掌控瞭此中的秘诀。他吻瞭这一次食髓知味便迫不及待的再吻瞭一次。
我们哪裡都没有去,我们飞快的回到瞭傢飞快的在床上滚到瞭一起。我不应该这麽说,我应该说我任凭张铭阳将我压倒在瞭床上,任凭他脱掉的我所有的衣服。他终于不再说,老师让我为你消解这份欲望,他准备好瞭,他像每一个青春期渴望法的随意放肆。
他亲吻我撕咬我,疼痛让我愉悦尽欢,他在我耳边低语,叶老师,你是我的,叶芝言你是我的。欲望像熔岩从我的身体裡喷发而出,我激动的哭泣颤抖,白灵泽施在我身上的毒咒像被捶碎的玻璃一般落的满地一片残渣,我像一隻挣脱瞭枷锁的囚鸟头也不会的冲入瞭云霄之中。
张铭阳因著他的胜利不断的亲吻我,他说真实的我太美好瞭,他在无数个夜晚念著我的名字孤独的消解著自己的欲望,他还要再来一次,他还要再来很多次。在我们终于精疲力竭时,窗外的天空也泛起瞭微弱的鱼肚白。我的身上粘粘糊糊,我很疲惫但我依然需要洗个澡。
从浴室回到房间,张铭阳拉紧瞭窗帘,这一日的曙光朝阳便再与我们无关。我吃瞭药,靠紧瞭他安安稳稳的入睡,我睡的很沉,却依然没有做梦,我想梦境应该是与药物相悖的,我失去瞭入睡的能力也就失去瞭造梦的机会。
不过没有关系,张铭阳已经睡在我的身边瞭,我还有什麽好奢望的,即便这欢愉隻不过是一夜昙花瞬间即逝,我也心满意足瞭。
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张铭阳仍然在我身边,我才想起大事不妙,慌忙问他我们是不是约瞭林琦瑶还有我的学生要一起吃饭,他说那是晚上的事,现在还早的很,才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