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猛的去拿起那东西,拔开一看。
刀刃如流光月华,拔出时仿佛见到海面与月色交融,于水面上倒映着眼瞳的形状。
刀身凝聚着清辉与杀意,就这样乍然的出现在了秋月白的眼前,而上面篆刻的是个字更是令他如临深渊。
——二十四桥。
然而这把刀上丝毫没有一点氤氲的水汽。
……但他不是已经将刀投入河中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还这样干燥。
若不是他亲手扔下的刀,秋月白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可二十四桥的确在这里。
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来了。
他来过了。
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个人,只有他。
秋月白脸色苍白,几乎是立马想到了刚刚梦见的东西。
时玄兰带着那张木头鬼脸面具仿佛就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梦境还历历在目。
他语带笑意的对自己说,要保管好,不能弄丢了。
否则要罚的。
“咚”的一声,刀掉在了地上,秋月□□神恍惚的下意识要去捡那把刀,但手伸出去一半,忽然又停住。
他最后还是将其捡了起来。
时玄兰阴魂不散的环绕在自己的四周,但却并不采取什么其他的举动——或许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陷入恐慌的情绪之中,就像……以前一样。
想要通过这样戏耍的手段让自己明白自己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秋月白突然无力的笑了一下,充满了自嘲,他蹙着眉头,美丽的眼睛里充斥着苍白,像濒临死亡的蝴蝶,又似衰败的花朵——他不知道放刀的人还在不在四周,还会留下来看他发现这一切时的表现吗?
就在这时,有人急匆匆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内室,急切的叫着他的名字。
“秋月白!”
秋月白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他面色苍白如纸,修长的脖颈与肩膀形成完美的弧角,线条流畅优美,长发从肩头滑落,如丝绸一般,宽大的衣袍空荡荡的,显得人消瘦了许多。
他光着脚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二十四桥,平静地仿佛没有呼吸了一样。
陆绯衣站在门口,与他对视,忽然就愣住了。
然后目光落到了他怀中的刀上。
他喉咙中的话突然就凝固住了,目光阴沉下来。
“有人进来了?你看见他了没有?”
“……没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秋月白居然有些发抖,他说:“我们要快点走。”
快点离开这里。
否则……会连累其他人的。
说完这句他没有等陆绯衣的反应,跳下床披上衣服就开始快速的收拾着东西,然后推开陆绯衣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