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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君忽然觉得有些生气,裴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离开也不要紧、他并不在乎的意思吗?
“我、要、离、府,要、离、开、你,懂了吗?”她一字一句道。
裴眠看她有些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我懂的,不过……”裴眠话还未说完,就看秦见君从桌边站了起来,朝自己伸出手,下一刻自己的脸就被她捏住了。
“你懂还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啊?”秦见君双手掐着裴眠颊边近日才长出来的一点肉,微微用力向两边拽了拽。
“嗯……”裴眠有些吃痛,但并未躲开,而是努力张嘴说话,“&%&%¥##@……”
秦见君恍然发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于是松开手,忍不住替他揉了揉被捏痛的脸颊。
裴眠抬手覆在秦见君的手上,贴在脸边,扯了扯有点痛的嘴角道:“我知晓你要出府去开脚店,只不过想要生意好的话,铺子必得开在平雅街上,裴府离平雅街不远,我可以时常去见你……”
秦见君的手僵住——也对啊,她只是要出府去开脚店,又不是要漂洋过海去别的国家……
思及此,秦见君心里涌出一阵愧疚——裴眠脸颊上的肉都是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而且他平日里就十分在意自己的脸,这样随意揉捏,他居然也不生气……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秦见君不好意思地微微弯腰,双手捧着裴眠的脸给他轻轻揉着。
方才被捏疼的脸,这会儿在秦见君的手中被揉得有些舒服,裴眠忍不住仰起脸,让她更方便揉搓。
裴眠平时看起来总是有些距离感的,这是秦见君从下人们与袁芽他们口中得知的。
虽然他行事公正,从不无缘无故为难、苛责旁人,但大家还是不敢与他太过亲近,总觉得他这样的身份与百姓是不同的,无论多么平易近人,也绝不会真的与百姓变得一样。
秦见君忍不住挑眉——可他分明就像个软柿子,怎么捏都不生气。
她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打算这个月底离府,这段时间要去看铺子,再看看屋子。”
“我可以帮你。”裴眠道。
秦见君委婉道:“我先去看看,如果不顺利的话,再来找你帮忙。”
“好。”裴眠知晓自己的提议大概会被拒绝,毕竟秦见君一向不怎么向他求助。
“说起来,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嘛?”秦见君问。
裴眠这才将带了一路的信件拿了出来,递给秦见君道:“夜里收到的信,从湖梁县来的。”
“诶?”秦见君接过信,一边拆开一边喃喃道,“湖梁县怎么了?怎么又忽然给我写信了……”
待她拆开信来看,脸色便越来越差,裴眠眼见着她的眉头越蹙越深。
“怎么了?”看秦见君放下信纸,裴眠便开口问。
“冯莲出事了……”信中并未写明具体原因,只说冯莲与那书生的婚事出了意外,如今冯莲性命垂危,费了许多力气才托人找到安承喜给秦见君来信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