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扬起嘴角,似乎毫不意外他这样说,下巴在他肩膀上磨了磨,漫不经心道:“过河拆桥啊清清。”
白屿清虽然这样说却只是挪开他阻隔水流的手将碗冲洗干净,然后才道:“那又如何。”
商榷道:“虽然你不遵守交易内容,但我还是要遵守的。”
白屿清眯了眯眼睛,耳边热气湿润又暧昧,那声音继续说着:
“看来我们清清是从一团乱麻中挣脱出来了,但是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信息让你做比对排除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意算盘被戳破,白屿清也并不是很意外,本来也是因为这个拥抱想起交易内容的一时兴起,得不到信息也没有关系。
水流被关闭,商榷把那只手缩回来重新环在白屿清的腰上,白屿清只看了看那手上滴落的水珠,然后道:“把手擦干净。”
商榷松开他走到餐桌前拿了张纸抽擦手,扬眉道:“这是又打算遵守交易内容了?”
白屿清不置可否,擦干净手又打算回卧室。
叮咚——叮咚——
两个人同时望向大门,这次是真实的铃声。
作者有话要说:
虚幻与真实16
白屿清转头看向商榷,淡漠的黑眸中一点儿一点儿漫上了冷。
商榷耸耸肩,道:“别这么看我,跟我没关系。”说着,他走到门边直接打开了门。
李先生的手停在半空中显然是想再摁一次门铃,却没想到眼前的房门骤然打开了个措手不及,他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稍微蜷缩了一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商榷,依然是有些畏惧的样子,但想到自家女儿的嘱托,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伸出了另一只手。
掌心上放着两颗糖果,乳白色的包装袋上画着一个小孩子的卡通图像,看起来憨态可掬。
“这是妞妞让我带过来的,她说谢谢你给她的糖,这是回礼,还有谢谢白先生愿意和她一起看画。”
白屿清在不远处听见关于自己于是走了过来,却没想到他刚一靠近门口,李先生就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白屿清见状停下脚步微微蹙眉,探究的看向李先生。
“时间也不早了,两位先生早些休息吧。”
两块糖果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李先生几乎是逃避似的直接转身回了家,商榷伸手将它们攥在了掌心里,嘭的一声,对面的门被关上,商榷摊开手心看了看那两块儿糖果,又看了看邻居家紧闭的门,异瞳中再次流露出深沉的神色。
果然是不一样的。
关上门,商榷转身和白屿清的视线对上,然后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似是宠溺的无奈道:“你看你板着脸把人家吓成什么样子了?”
白屿清的视线渐渐移到了他的掌心,没有理他的话,伸手随便拿了一块儿糖,思索着这里边是不是同样隐藏着什么信息。
指尖还未从掌心离开便又被人捉住了,白屿清抬眸看他,“商先生是患有皮肤饥·渴症吗?”
商榷怔了一下,倏地笑了起来,这次是由衷的开心,甚至连眉眼都弯了起来,他愉悦的把属于他的那颗糖一并放入白屿清的掌心,“那白先生大概是治病的药了。”
白屿清垂眸看着手心里交错的两颗糖,突然弯了弯唇角,喃喃道:“既然如此就要物尽其用了。”
“嗯?”他说的声音很小,即使商榷离他这样近都没有听得太清。
白屿清撕开一颗糖的包装然后含进嘴里,又把糖纸和另一块儿糖塞进裤子的口袋里,感受着舌尖的甜意,抬眸道:“我说如果想让商先生吃糖大概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商榷扬了下眉,“白先生是怀疑这糖有问题?”
白屿清猝不及防地抬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往下拽了一下,“不,我只是想给商先生治病。”
话音刚落,唇上骤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商榷微微眯了下眸子,异瞳深处腾生出无上的危险,黑眸凝视着他,挑衅似的用利齿刺破了唇瓣,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柔韧的舌尖猝然闯入同样湿热的口腔,然后将那颗已经染上鲜血的糖球顶了过来。
白屿清试图将糖球抵到商榷的喉咙里逼他咽下去,铁锈味与甜香交错着在鼻间蔓延,为了不让商榷逃离,他甚至将另一只手钳制在商榷的后颈。
后脑突然传来尖锐的拉扯性疼痛,男人修长的手指插·入青年柔软的发间猛地向后拉扯将他拉离自己的唇瓣,异色瞳中寒冰遍布,森寒无比。
“白先生倒也不必这样找死。”
青年被迫仰着头,淡水红色的唇瓣染上些许艳丽的血液,黑眸中第一次展露出不同于平时的疯狂,他扬着唇,视线垂落于男人被衬衫遮挡的脖颈,白皙的指尖拨开微皱的衬衫衣领,然后在那被他掐出来的淤血处来回流连。
“商先生不也杀不了我么。”
清冷的美人一旦沾染上鲜血,神色变得疯狂,就会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吸引力,那种吸引力是致命的,带着野性的妖,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献出一切。
商榷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摁到一边的墙上,白屿清因为拉拽力不得已松开了放在商榷后颈的手,他半张脸被摁着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身后期上甚至都变得有些熟悉的温度,脆弱的脖颈处覆上一只带着些薄茧的手,那只手还在不断的收紧。
“清清。”男人磁性又危险的声音响在耳边,隐隐带着些病态的兴奋,他的手不断的收紧,挤压着青年胸腔内的空气,“我真的杀不了你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看他更加艳丽的样子,看他濒死时表现出来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