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不请而入,问:“上次说的事考虑好否?”
“不用考虑。”鱼肠扭头就进了屋子。
福伯有些窘迫,对纪灵初道:“纪子也在。”
纪灵初对其抱了抱拳,暗道还真不能小看此人。
他自上次申明弃王子身份不用后,花藏及老族长等人就当没听见,仍是一口一个“小王子”地叫,一点不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而福伯能知道这件事,说明其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无能,或许这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鱼肠又走出屋,拿了一坛酒,招呼纪灵初在灶台边坐下,倒酒准备开吃。
福伯跟着过来,叫道:“且慢,稍等片刻。”
他钻出门去,真的仅过片刻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块大冰,气喘吁吁地说:“吃鱼生不冰镇可还行!”
纪灵初和鱼肠极为惊奇,实在想象不出这冰块从哪里弄来的,不过为了不显得见识浅薄,两人均保持沉默。
福伯一边拿压锅石将冰块敲碎,一边讲道望犀河经常会带来深山中的坚冰,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他将碎冰全置于竹箕中,顺势坐了下来,请他们品尝,搞得好像他是主人似的。
鱼片冰镇之后果然味美,佐酒更佳,两个年轻人还好,福伯吃相甚是不堪,如同数月没闻过肉味一般。
“听说您当初来此地,是为了寻找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纪灵初忍不住问道,对他的过往实在好奇。
“老夫找的可不是东西,乃是一门剑法,说给人听,可无人信呐。”福伯微微醉,摇头晃脑。
“剑法么?不稀奇啊,为什么没人信呢?”
“哎!怪只怪这剑法生在树上。”
生在树上?纪灵初一愣,问:“咋生?”
“看!你也不信对吧,任谁也不会想到树叶上面竟能长出剑法。”
纪灵初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玉扳子,心想莫非和“万象溯源”的情形相似,便道:“是有人刻上去的?”
“什么刻上去的,天生的。”
这。。。。。!纪灵初实难理解,一旁的鱼肠嗤之以鼻,道:“莫听穷酸胡言,赶紧吃,一会连渣都不剩。”
他也觉得此事太荒谬,道:“您又不习武,要剑法干什么?”
“并非老夫需要,原有个学生痴迷剑道,不想他后来弃武从文,白忙一场。”
纪灵初自然不肯信,笑道:“那最后找到没有?”
福伯道:“找到了啊,这不是看着阿鱼有天份,准备送给他。”
鱼肠怒道:“你再提此事,我就将你扔出去。”
福伯知道这小子绝对干得出来,忙闭上嘴,专心对付鱼肉。
纪灵初喝完第二杯酒,起身对鱼肠道:“吃饱了,来吧!”
鱼肠天天吃鱼,早已腻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从灶膛中摸出一把牛耳刀,说:“我们巫人的规矩是死伤自负,不兴二话,你晓得吧?”
纪灵初现在已把自己看作修行者的一份子,并不掏刀,亮出拳头道:“知道。”
鱼肠单膝跪地,一个前滚翻,牛耳刀捅向对手的肚子,这是市井泼皮的惯用招数,但他使得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