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周濯也没收敛,岑溪绷紧身体,真正饯行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文人风骨。
以至于到了宠物医院门口,自己都有些腿抽筋。
她缓了下,向周濯道谢,要把油钱和辛苦费给他。
周濯调出微信收款码之后,接了头盔就走了。
闻到清新的空气,岑溪已经失落得习惯了。抱着小狗自己就进了医院。
已经快十二点了。
医院里只有个值班的医生,给小狗抽了血化验,开药收钱的时候问岑溪怎么回去。
岑溪这才想到自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前段时间买了新的电脑,家教的钱还没发,刚才给小狗交了费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她认命得叹了口气问:“我可以在这里多陪陪那只小狗嘛?我很担心它。”
担心是担心,没钱也是没钱。
医生似乎没看出来她的窘迫,没多说什么,低头看书。
岑溪在他的办公室呆了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四处走走,看看小狗之后,又转悠到医院门口。
医院玻璃门外的台阶上放着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
有三明治和饮料,手摸了,还是热的,下面还有一张房卡压着纸条。
你自己的钱。
字很潦草,但岑溪高中的时候模仿过很多次,勾的时候和点是连在一起的,纸也不晓得是匆忙在哪个本子上撕下来一角。
岑溪甚至可以想象周濯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眉毛是怎样皱得死紧。
酒店前台如果是女生,一定会被他帅走瞌睡虫。
就像她现在一样。
如果周濯知道pua这个词,那他真的是个中高手。
而岑溪不用他动手,自己把自己被玩得团团转。
她把三明治和饮料给了医生,再到小狗在恒温箱里看到它睡熟,才安心离开。
房卡上写着酒店的名字。
她跟着导航走,结果因为人生地不熟,这边许多小巷子,绕啊绕的,一直也没找到。
她有些泄气,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马路的路灯都照不进来巷子里。岑溪又不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停留,一直走一直走,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怕是坏人,忍不住加快脚步。
却在转过一个巷口的时候被突然走出来的人拦住去路。
“妹妹?还不回家啊?哥哥带你……”
一头黄毛的男人抽着烟,想去抓岑溪的手往角落里拖,话都还没说完,岑溪就跟兔子一样扭头就跑。
本来岑溪趁那街溜子没反应过来跑出来点距离,也不晓得踩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跤。
她脑海里一下想起来很多电影里狞笑的强奸犯,尝试着爬起来,却觉得脚踝疼得厉害。
眼见着那黄毛接近,岑溪遗言都想好了,却突然闷雷一样的机车引擎停在附近,惨白大灯的灯光包裹着她,将整个巷子照得恍如白昼。
她听见周濯的声音,轻佻下是即将爆发的怒意:“一个多小时不见,这么拉了?”
岑溪傻愣愣得回头,眼泪率先涌了出来。
她觉得太俗了太他妈俗了,电视剧小说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以身相许。
可是现在,此刻,她真的觉得谁会不喜欢神兵天降拯救自己于危难的人呢?
就算他长得像个窝瓜,此刻也变成了高大威猛的窝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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