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没多言,就道:“嗯,确实不太好养,太瘦了。”
母亲:“可能也是要考试了,压力太大的缘故。”
“你没有劝劝他吗,有你在,他其实考多少分都……”
母亲不知道何景新能考68o,严律打断道:“分数当然重要。他的人生,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不过严律也劝过何景新不要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
严律觉得何景新实力可以,考个985应该很稳。
但何景新说:“我已经能考69o了,我的目标是7oo分。”
“我要考最好的大学。”
五月,何景新开始为六月的高考调整状态。
他不再埋头苦学,开始把作息调到七点半起床、十点睡觉,每天早上下午固定时间刷卷子,晚上就巩固知识点和错题集。
周日,他又开始跟严律一起找贺筠打球了。
贺筠也不知道何景新能考68o、69o,他的部分想法和严律的母亲有些像,也觉得有严律,何景新其实考多少分都可以。
贺筠劝何景新:“放轻松,随便去考考,考得好,让你严哥给你挑个好学校好专业,考不好,也有你严哥给你兜底。”
何景新没多说什么,他流着汗,坐在严律一条腿上,正吃一支雪糕。
贺筠这么说了,他听到了,就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严律的手从后面搭了何景新的腰,听见贺筠的话,对何景新道:“别理他,当他放屁。”
“我怎么就放屁了!”
贺筠炸了,又不满道:“还有啊,为什么你买雪糕只买小景的,不买我的?”
“我是个摆设吗?”
何景新被贺筠炸毛的样子逗笑,笑得不行。
五月底,何景新找了个时间,一个人坐车去了乡下。
他父母在市里没有墓地,骨灰也没有放在塔灵,因为没有钱,当初下葬的时候,借了乡下远房亲戚的地方,就埋在田里一角。
何景新跟着亲戚老太一起去父母的墓,空手去的,也没带什么东西。
亲戚老太弯腰弓着背给坟头拔草,嘴里说着方言,念念有词,何景新跪在墓前给父母磕头。
他磕完,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爸、妈,我马上要去考试了。”
“我成绩还行,不出意外能考到六百七八。”
“你们这次保佑下我,好吗。”
从坟头回来的路上,亲戚老太一直操着方言和何景新念叨刘芳婷,说刘芳婷很久不来的、以前还会来看看她,又说什么刘芳婷好像搬家了、不在市里了,问何景新知不知道他们一家搬去了哪里。
何景新说他不知道,然后给了老太一些钱,让她有空来他父母这儿看看,其实就是花点钱,让老太一家能看在亲戚的份上,继续留着父母的墓。
回程的路上,坐在车里,看着路两边大片的油菜花田,何景新心里挺平静的。
快六月了,快考试了。
他终于又将迎来人生一个重要的时刻。
我可以的。
他默默坚定地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