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听到妻主柔声的询问,容温云并不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靠着她的手臂,埋在她肩上摇头,微弱的声音还带着欢爱后的沙哑:“没、没有……”
华羽衡轻笑,带着胸口微微震动,让他枕着的手臂绕回来,柔柔地抚着他乌黑的发丝:“那天,我是怕你会觉得勉强……”
低着头的男人稍稍仰起脸来,不明所以地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抱歉和心疼,让他深深地陷进去,半晌才明天她话中的意思,她是在向他解释,洞房花烛那一夜,为何没有要了他。
“都是我不好,”华羽衡轻叹,亲一亲他的眼睛:“夫君,还请原谅为妻则个……”
容温云怔怔地看着她将染了血色的婚衣收在一旁,打湿了帕子为他清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残留的血迹擦去,又在破皮红肿的地方涂上了药膏,才回到他身边躺下。
眼睛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根本睁不开来,这些日子来的郁结在心的事都解开,他必须努力控制着才能勉强保持意识的清醒。
华羽衡却不许他强自支撑,拍着他的背轻声劝他休息,最后竟然还哼起了哄孩子入睡的小调,软软绵绵的声音终于把最后一点坚持打破,让他陷入了酣甜的睡梦里。
等他睡足了醒过来,才意识到方才他们两人,竟是在她本该去上朝的清早,做了,做了那等事。下意识地转头,就看到了他新婚的妻主,有些中性的脸搁在他的斜上方,睁着眼睛盈盈笑着。
“睡好了?”看着慌慌忙忙低下头去的男人,华羽衡搂了搂他的肩,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得到的是意料中的摇头,华羽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一手贴在他后腰处缓缓揉着,另一手为两人掖好了被子:“那就陪我说说话,待会儿让人把午饭端进来。”
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伴着力度适中的揉捏,都叫人昏然欲睡,男人一向清明的眼中也闪过一点迷糊,含混地“唔”了一声,就被她压进怀里。
这个怀抱柔和似春风,带着和暖的温度,叫他情不自禁地陷下去,并且不可控制地有越陷越深的冲动。
“王爷……”
华羽衡略略皱眉,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原本就酸软无力的人禁不住颤了一下,迟疑着改口:“羽、羽衡……”
惩罚的轻掐又变回柔柔的按摩,华羽衡一手抚着他的发示意自己在听着。
“昨天小弟说会有绣工师傅过来,我……”
“别去了,”华羽衡打断他的话,却注意到怀里的人眼中一黯,这个男人,分明对这些事不精通,却还每每为难自己:“今天就只陪着我,不好么?”
容温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把脸贴近了她肩头。华羽衡拥着他,想起方才从下人口里听到的议论,终于下了决心:“温云,你喜欢刺绣弹琴那些事吗?”
男人的身体似乎动了动,抬起眼来看她,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华羽衡把他搂紧了些,才又道:“那些男儿家的事,你若是喜欢就做一些来消遣,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要是待在家里觉得闷,我想法子把容兰坊盘回来,还由你打理,你可愿意?”
她从不曾有过要将他拘在家里的意思,只是担心他长期劳损的身子受不住,才一直没有提这些话。
男人的眼睛蓦然睁大,华羽衡心里道了一声“果然”,面上还是平静,那家店是他多少年挣扎着聚起来的心血,就算有许多痛苦的挣扎,也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的吧。
“温云?”
“我……我不知道……”容温云定定地看着她,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要自己的夫郎在家里待着,不抛头露面,可是,他……到底是个男子,既然嫁给了她,还怎么……怎么可以……
“傻子,”华羽衡轻轻拨着他额前的散发,吻住那双迷茫的眼:“哪里有这么为难的?我只是要你自在些……”
“我也想学的……可我……总是没有小弟那样……”容温云对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宠爱叫他心里藏着的话不由自主地跑出来,以为早就能够习惯别人的冷遇,到了她面前,却忍不住觉得万分委屈:“羽衡……我真的、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好……”
见他情绪起伏太大,华羽衡一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轻拍着把他抱住,柔声道:“不要紧的,不知道也不要紧啊……我不在乎这些……”
容温云在她怀里急促地喘着,让她的心也跟着揪疼,脑海里却闪过第一次相见的场面,那时他尚不认识她,她却对这个不卑不亢的男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这才有了日后的种种心疼怜惜,及至如今结成鸳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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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
私事
华羽衡没有叫人进来伺候,也不许他插手,亲手打理了两人的衣物,一个想法慢慢成形:“温云,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随我一起去,好吗?”
容温云没有问她要去哪里,等马车缓缓停下,华羽衡扶着他下车,才有时间环顾左右,一看之下,不禁呆住了。
华羽衡牵着他的手一路走进门,中午的客人已经散去,店里很是空闲,她笑盈盈地对上来打招呼道恭喜的掌柜和伙计还礼,大方道:“这是我的夫郎,从今往后,也就是你们东家了。”
林奇一阵错愕,前些天她只听说这年轻的东家要娶夫了,今日见她牵着一个男子进来,料想那就是她新娶的夫郎,也就上前道了恭喜,却不料听到了这种类似宣告的话。围在一边的伙计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活,疑惑地看着华羽衡。
华羽衡携着容温云在特别划出的内堂暖阁坐下,依旧握着他的手,轻声对他解释:“这是我自己的生意,跟王府不相干的,以后我在朝里事情可能会多起来,怕是不能时常过来,你得闲的时候,就替我来看看,可好?”
她的声音不高,虽然周围都站了人,却只有他一人能够听得清楚,容温云心头一暖,知道她是怕自己在王府中孤独烦闷,乌亮的瞳仁里慢慢染上感激和欢喜,大着胆子反握住她的手,微笑着点头。
华羽衡欣慰地回了他一笑,转向同在屋中心腹得力的几个人:“他在就相当于我在,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林奇心里一跳,重新放眼看向面容平凡的男子,一边谨慎地点头:“我知道了,请东家放心。”
接手几家酒楼书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有千头万绪,容温云用了近十日才摸清楚四五家店面的经营状况,华羽衡每每在一旁指点他,竟有一两次也在他眉宇间看到淡淡的飞扬神色,心情更是大好。
“羽衡?”
“嗯?”
“我明天可以出府吗?”他的新婚妻主缩在被窝中轻点他的背脊,偶尔引得他连声低喘,虽然不再是初历人事,他却还是十分敏感,只好轻轻笑着讨饶:“嗯……会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