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和离时月份已经很大了,不能落胎。
后来进了侯府,侯爷虽然没苛待陈荣,还给了他二公子的身份,但看得出来侯爷对陈荣的存在是心有芥蒂的。
云夫人刻意忽视陈荣,让他在府里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就是不想回顾那些失败的过往。
可现在陈景亭主动提起陈荣,这让云夫人有种羞耻感。
她不想提陈荣。
很不想看到他。
云珠看姨母的脸色不对,瞬间想起来母亲说的一桩秘事。
当年姨母和陈景亭的母亲是手帕交,姨母不喜欢武将,便在陈侯上门提亲时,撮合了密友与陈侯。
而姨母,则远嫁去了青州。
后来姨母嫁的那位世家子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夫妻情分消磨,中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就此断情。
好在陈侯对姨母一往情深,哪怕姨母嫁过人,还怀着前夫的孩子,陈侯也不介意。
那一年,陈景亭的母亲纵火自焚……
想到这,云珠的心颤了一下,不怪陈景亭不愿给她好脸色,谁让她是云家人呢?
更加放低身段,云珠轻声说道:“世子爷,这是我亲手为您炖的。”
陈景亭背靠着椅子,“你在关心我?”
“日月可鉴。”
“亲表弟都得不到你的关心,说你关心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除了傻子还有谁信?”
云珠、云夫人,包括刚进门的陈侯都像被扇了一耳光。
怒道:“以后谁也别来看这孽障!他愿意守着仇恨,随他去!”
不能干冒失的事情
云珠不愿意走,但陈侯发话她不敢不听,毕竟这是她在侯府的靠山。
只能一步三回头,跟着陈侯和侯夫人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陈景亭嗤笑一声,“倒了。”
丫鬟照做,端着补汤去了外边。
空气里的味道让陈景亭不快,又命人开窗透气。
“世子爷,还要去带二公子吗?”
陈景亭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小厮头皮发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下去。”
“是。”
得了允许,忙不迭退了出去。
不让丫鬟小厮在跟前伺候,屋里显得更冷清了。
经过这事,陈景亭倒是想起了府里的透明人,看样子,那人还是很多人心里的刺。
碰一下,就让他们难受不已,如鲠在喉。
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微笑,有用的人,养着才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