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侯爷给您传来口信,现在还不到好时机,暂留他们一命。”
送亲队伍里有朝廷官员,只要动了手,无疑是和朝廷宣战。
陈景亭负手而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后,他抬了抬手,“撤吧。”
青柏一脸失落,难道真要让那个傻子进侯府当世子妃?
若真是如此,世子岂不成了笑话?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主子孤身一人往驿站而去。
陈景亭的声音淡淡飘来,“其他人的性命可以留着,但该死的人,还是别活了。”
柳文茵在浴桶里昏昏欲睡,突然打了个冷颤。
泡澡水已经变得温热,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开始发冷,甚至还起了几粒鸡皮疙瘩。
没再继续泡着,柳文茵扶着浴桶站起。
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纤长雪白的腿迈出浴桶,轻盈落地。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停在屏风旁边。
屏风架子上搭着巾帕和换洗衣物,柳文茵正要摊手去拿,窗户咯吱一声,冷风奔涌而入。
身体快于意识,柳文茵快速抓起长裳披在身上,惊慌失措地回头。
入目是一陌生男子,身着玄色衣袍,悄无声息地立在窗边,看她的眼神无悲无喜,就像在看……死物。
呼喊声卡在喉咙里,不过眨眼之间,那人就来到了她的跟前。
脖子被冰冷的手钳制住,柳文茵本能地挣扎。
那双手却越收越紧。
窒息的感觉让柳文茵顾不得别的,拢着衣裳的手松开。
只有推倒屏风,唤来外面的人她才有一线生机。
衣裳半落,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她的眼里蕴着慌乱和恐惧,整个人像是要碎了一般。
陈景亭毫无感情的眼眸出现一丝怜悯。
确实是个绝色佳人,可惜,美色救不了她的命。
五指收紧。
同时,轰隆一声,屏风架子应声倒地。
“姑娘,您怎么了?”
外面的丫鬟敲了敲门,“是不是摔倒了?”
王妈妈说:“快进去瞧瞧,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柳文茵开始挣扎,用尽全力试图掰开掐着她的那只手。
她的脖子那么纤细,陈景亭只需要用一点力,就能折断了它。
可看着她眼里的求生欲,不知为何他突然走了神。
每个人都有求生欲,为何他的母亲,会毅然决然地放火离开?
因为这么一愣神,陈景亭错过了最佳机会,随手扯过巾帕遮住柳文茵裸露在外的肩膀,挟持她一起离开。
丫鬟和王妈妈开门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人的魂都要吓没了。
“来人啊!”
“姑娘被劫持了!”
“快来人啊!”
王妈妈喊了两嗓子,安静的驿站突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