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皇上会不会先于我一步定罪县主?”
安奴闻言,拽了拽衣领,将胸间的空荡遮掩住。这么多年,夫人仍未他守身如玉,可是他却为着银子给她看病救她性命,一次次没了自己的底线,为华阳的县主的沉沦之物。
他好脏,肮脏不得。
若不求得面前人的帮忙,他和夫人又如何重续前缘。
“沈公子要安奴做什么?”
安奴跪地问道。
这便是答应了。沈素却也没扶他,只是在他耳畔处说道:“我要陈公子接下来的事情,都一一配合我。若事情泄漏,陈公子和曹夫人一个人的性命也别想留下。”
“好。”
……
两炷香后,从偏殿中抬出一人。
待李公公一看清担架中的模样,惊吓不已,后退时一个趔趄绊倒在地。
“这,怎么人变成了这个样子?”李公公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得指着担架上躺的人问道。要他说,他来过这偏殿这么多次,可没见过哪位公子被华阳县主欺辱的这般惨。
脸上满布着红痕,还有青紫色的疤痕在耳侧,就连白色内衣袍上可以看到数不清的鞭痕,依稀可以看清衣袍下渗透着的斑斑血迹。
“李公公。”
领首的婢女上前,对着李公公身后的侍卫说道:“还不快扶公公起来,倘若公公有个闪失,有你们好看。”
“你们将人落得了个这样,皇上看到后,沈公子定然还是昏迷的。”
李公公摸了摸拂尘,嗔怪道。将沈公子弄清醒的人,可不能会是皇上,也不能是皇上。皇上在气头上,肯定会让他们这些奴才一盆冷水浇下去,可是,皇上的书房也绝不是浇公子冷水的地方。
这里才是。
“每次出了这等事,都要借着我们县主的身份做着。”领首的女子愤恨说道。
李公公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好声好气的说道:“县主既然承了这些乐趣,此般责任,也应当受着。你看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还能有些选择。我看沈公子这模样伤的极重,不泼一盆冷水是醒不来的。等面见皇上时,沈公子就能醒来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若以后有哪位合适的公子哥,奴才也给姑娘您送一个。”
惹得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
为首的女子也大笑起来,眼泪从双眼中流了出来:“李公公,我不求着有什么公子哥,这轮不到我。不过啊,要是李公公能在出宫的事情上为我三姐妹谋得半分,我下辈子给公公做牛做马。”
见到为首的婢女大笑,知是允诺了此事,李公公着一侍卫打些水来。等水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在这大殿门口,都能听到那鞭子的声音。沈公子倒是好能忍耐,一声不吭。”
“兴许是哪里不尽县主的兴味。”
为首的女子也是疑惑,以前也没见华阳县主对待哪位公子有这么狠过,就连手指也不放过。
李公公缩了缩脖子,顿时觉得他没落得个好模样,还在这宫中被阉做了公公,说不定是祖宗保佑他。
“人会不会被浇没了?”
李公公突然问道,这凉风习习的偏殿真是诡异,他方才竟然看到沈素睁开了一下眼睛,难道是回光返照。
“李公公未免想的太多了。”
为首的女子打消他的疑心,继而又说道:“我方才已经看过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浇水时千万别浇到了脸上,只顺着脖子以下浇就好了。”
这是安奴见到她们抬人时,悄悄吩咐与她的。为着和安奴多说一句话,多在一起剎那,她都是愿意的。何况只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因此,她肯定会乖乖听着安奴的话。若安奴一高兴,趁着县主不在,愿意“宠幸”她,那可是多美妙的事情。
偏殿内进进出出的公子都是为首的女子负责的,因而李公公听到她的话,也没有任何的疑惑与质疑,就答应了下来。
“公公,水来了。”
提了一大桶水的侍卫正要往沈素身上浇透时,李公公连忙提醒道:“你对着沈公子泼水时,可千万别有一个水渍泼到他脸上了,这可是你白霜姐姐吩咐的。听到没?都泼在他身上,泼醒人就好。”
“李公公请放心。”
话毕,水桶里的水很快泼落,担架上的男子手指微微动了起来。
李公公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白霜,那我们就抬走了。”
“快去吧,李公公。”
白霜催促道。她早就等不及了,县主已经休息了,这会正好能让她和安奴好好温存温存。
在夜色中,沈素慢慢睁开眼观察起四周。的确,这里是去皇上书房的路。并且,很快就会见到皇上了。
“咳,咳。”
微不可弱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皇宫中,倒显得极其明显。
李公公忙走到担架旁,看看担架上人的情况。见到沈素睁开眼,笑着说道:“公子福大命大,还活着。活着就好。”要是死了,他怎么和皇上交待。恐怕皇上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一个人也看不住。”
李公公想到这里,挤着眼笑道:“沈公子,书房就要到了。一切好说,好说。”进了书房,沈公子是死是活,他不用管,也管不着。
爱谁谁吧。
沈素睁开眼睛时,不过距离皇上书房不到百步。守卫书房的太监看到李公公用拂尘示意,便知是时候禀告了。
“宣沈家三公子沈素面见。”
书房外守卫的太监大声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