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已至酉时,沈荔去找母亲张氏,沈氏却说张氏已经睡下了。她三番请求,却被沈氏回绝了。
此时屋外还有妇人品茶吃糕点,沈荔不好闯进去,只是觉得奇怪。祈福这三四日,每次找母亲竟都落空,要么已然休息,要么母亲不在。
再回到沈府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戌时初了。
这几日奔波劳累,沈荔正要上床休息,却听得屋外阿福的声音:“三姑娘,二夫人叫姑娘去一趟栖云馆。”
“母亲有说什么事情吗?”可张氏从未过了戌时让她去过栖云馆,这十多年未曾变过。
阿福回道:“回姑娘,二夫人不曾说。只是让你快点过去。”
沈荔却不知母亲要找她说什么事情。
沈荔起身快步朝栖云馆走去,此时张氏也由着王婆婆扶着站在院门口。母亲从未在院门口等过她,一直都是在屋内。
“娘亲,我们回屋里说吧。”
她就要扶着张氏进了屋子,可张氏却也不动,只是神色严肃。
沈荔开口说道:“娘亲,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夜里风大,娘你又身上没好,我们进去吧。”
张氏这才开口道:“我如今不知,你竟会下毒了。”
沈荔一脸茫然,她下毒,母亲怎会知道:“娘,我没有。”
“那沈玉的毒,是你给下的吧。这几日我就看沈玉不对劲,那屋子里除了你,还有谁。”
“娘,那沈玉万般欺负于我。那日去寺中祈福,寮房内仅有一张床,她却直接将那床占了去。去寺中时,那沈玉又在马车里故意放出蛇。还有,那日她用簪子划伤我的脸。”母亲却只是几番安慰罢了,再多,只是用那眼泪。
张氏心中有些慌张,说话才缓和了几分:“荔儿啊,不是为娘说你。这圣人说要与人为善,宽容待人。在这沈府,我们要以德抱怨,这人才能不亏心,放走得远些。娘自小教导你,没想到荔儿因着此事就着急了。我看沈玉那丫头本性也善,只是说出的话发狠些,那一次也是用簪子伤了你的脸也是失手。以后在这沈家,你要像大夫人学着。”
“可是母亲,那沈氏给你的驻颜丹……”沈荔不知娘亲竟这般仁慈。
张氏一听到驻颜丹三个字,打断沈荔的话:“驻颜丹,我屋里少的那瓶驻颜丹是你拿走的?”
“娘,那驻颜丹是有毒的。”
张氏回道:“我知那有毒,已经停了药。你休要提了。切莫让沈夫人知道,恐怕娘担心女儿你也因此受了罪。”说着说着,张氏又开始哭起来。
“荔儿,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和沈府作对。”
她却觉得母亲奇怪,为何如此被沈府欺辱竟万般忍耐。
灯笼中的火光将母亲的脸色映衬着更加苍白,沈荔只得答应张氏:“娘,我答应你。”
忌水
又有什么冤仇大恨
“夫人,沈荔这丫头真能助我们成事吗?”王婆婆见沈荔走远了,回头看着二夫人张氏,此时张氏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神情戚戚。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呢。”张氏收起她那份温情,声音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