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我妈妈,被我爸爸打。嗯。比这个还要凶。所以”
是揪着头发在地上拖,然后头发带着头皮,整块被揪掉的那种打。
是穿着皮鞋,把脸踩在地上的那种打。
或许还有更多,但她的记忆都快模糊了。
她想,婚姻对女人来说,有个什么用,求了温饱,却失了安全。
所以,她只要解决自己的温饱就好了,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就好了。
“姐姐,所以你才那么怕男人吗?”
苏曼所有细小的谨慎与紧张,都一幕幕涌回白玛的脑子里。
这段日子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苏曼没有再回答,她想她应该已经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白玛能不能理解,对她来说,也不太重要。
“姐姐,你没事就好。”
白玛紧张的情绪,也慢慢的落了下来。
“要不要和你妈妈讲?你这个病?”
“不用。”
冰冷的两个字,叫白玛的心,又乱了起来。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姐姐,为什么有家人,又好像没有家人。
家人,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啊。
可是在苏曼的世界里,已经不存在了。
“白玛,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几乎没怎么这样过。”
这些年,她清心寡欲,日子平淡,但是却也没有痛苦。
她觉得挺好的,哪怕是母亲曾经伤害了她,她也已经将过往淡化了。父亲伤害母亲,母亲再伤害她,这个链条,已经在她这里断掉了。
今天,可能真的是氧气稀薄的缘故吧。
白玛好像重新认识了苏曼,又好像重新变的不认识了。
但是他知道,他的心有一阵绞痛,他是那么的心疼病床上的这个人,姐姐不缺钱,她缺爱。
可是爱,是用钱买不到的呀!
怪不得她总是那么孤独。怪不得她总是什么都不敢碰。
“姐姐,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多休息会儿。”
已经后半夜了,苏曼没事就好,什么事情都比不过生命的重要。
白玛看着苏曼,庆幸大家都还能健康的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离你而去。
白玛一整夜都没睡,他一次次的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点燃他的香烟。
病床上的那个人,与他无关,但是他却又好像被什么牵扯着,不由自主的总会去想,关于她的事。
到了早上医生交接班,苏曼已经可以走了。白玛把苏曼送回酒店,她的身体恢复了,但是她的精神好像被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