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间,应如琢意识到了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当即喝道:“艾文星!”
艾文星被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文件袋差点掉桌底下去,他恼怒道:“你干嘛!叫这么大声!”
应如琢不多废话,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了文件袋,顺便把被抽出的纸张塞了回去。
艾文星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他神情不对了,他直觉自己好像闯了祸,语气也不由得弱了下去:“干嘛呀……我就打开看了一眼,又没干别的。”
应如琢冷冷剜了他一眼,森然道:“你该庆幸这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不然一会儿顾山青就该来给你收尸了。”
要知道有些文件是严格保密的,就以艾文星现在的身份,连个正式员工都不是,真要是不小心拆开看了,有十条命也不够他赔的。
虽然知道应如琢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但他那种高高在上教育人的态度还是让艾文星莫名恼火了。
“你吓唬谁呢!那里面不就一张死亡证明吗,又不是什么宝贝,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话音未落,应如琢一个眼刀就已经飞过来了。
应如琢平日里总是一副斯文儒雅的学生样,但一冷下脸来时,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死寂如同万里荒原。艾文星被他盯得后背发凉,立马怂了:“行行行,我不说了行吧……”
应如琢深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三遍杀人偿命才恢复理智。
他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字帖甩到艾文星面前。
艾文星问:“干什么?”
“你不是没事做?”应如琢说,“那就练字吧。”
艾文星:“……”
艾文星莫名联想到了宫斗剧里被罚抄经书那些不受宠的妃子,屈辱至极,愤然把字帖一摔,抗议道:“我不练!凭什么我要听你的,青叔呢,我要见青叔!”
应如琢斜他一眼,说:“你再考虑考虑,字帖范本是顾山青的字。”
艾文星疑道:“青叔的范本怎么在你这儿?”
应如琢不耐烦了:“你练不练?”
艾文星抱着胳膊不屑地切了一声,几分钟之后老老实实捡起字帖,进里屋描字帖去了。
应如琢坐回椅子里,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
字帖是他跟在顾山青身边第一年的时候,顾山青打印出来送他的,当时的情形应如琢还记得,顾山青隔着这张办公桌揉着他的头发,半哄半劝的:“你字太差劲,以后出去签合同不好看,练练吧。”
其实要练字也不是非要练顾山青的字,外面还有那么多书法家的摹本,练谁的不行?但应如琢没提,也知道顾山青肯定不会同意,他总是能给他的掌控欲找一个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借口。
应如琢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
晚上的时候,应如琢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秦先生?”应如琢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秦恒说:“用了点小手段,应总助不要介意啊。”
应如琢没吭声。他介不介意有什么用,这帮太子党想查你高中月考成绩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况一个电话。
他还没那个胆子得罪老秦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