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想快些知道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的,哪个我都喜欢。”
“那七爷熬的什么?”
“我问过明?大?夫了,孕期头?三个月和后两个月都行不得房,只满三个月到八个月期间才成,还得小心?动作着,这不成那不成的……”
冯妙嫦要疯,揪住他衣襟,“七爷你和明大夫问这个了?”
七爷为她揪着趁手,还往前靠了些,“这必得问的,明?大?夫给他家里不外传的都说给我了,我听?着受益匪浅呢……”
冯妙嫦忍无?可忍,全忘了昨日她还忌惮得不行,一下站起来,觉着气势不够,双手掐到腰上,“燕七,你脑壳坏掉了,怎么能?和人说这个,还说得那么详细,你……你……我不要用那个明?大?夫了……”
七爷要拉她坐下,她气势汹汹地给拍开。
七爷只好也站起来,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给顺着气儿,“别气,别气,咱不气啊,这有什么的,夫妻敦伦天经?地义,不然孩子咋来呢?谁能?笑话?
问这样事在明?大?夫那里再寻常不过了,说完了就完了,哪会过心?。
他可是太医署出来的,有这样的大?夫在,多少安心?呢!”
都说妇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打小也听?过见过生孩子去?了的,有个高明?的大?夫守着,关键时是能?救命的。
知道这会儿不能?意气用事,冯妙嫦虽气堵,却也说不出不用明?大?夫的话来。
只瞪着七爷的眼神?还冒着火星子。
七爷好声好气地扶着她又坐回来,
冯妙嫦觉着不对,问道,“太医署的大?夫怎么跑河西来的?”
打发西岭去?的时候,两人已编好了话。
百密也会有一疏,在一起处久了,很多话顺口就说出来了。
所以,真的假的掺合一起编出来的才不怕问。
七爷面不改色道,“晋王府里挖出来的。”
想到他肆意妄为的性子,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冯妙嫦一点没怀疑,只问,“不当紧的么?”
“晋王早不在府里了,府里有甲卫守着,里面人出不来,外头?都不知道。”
“啊?”冯妙嫦有些吃惊,“那晋王去?哪儿了?”
“想是怕在这里苦挨着丢了命,找活路去?了。”
冯妙嫦在那儿唏嘘着,“皇家里不争也没活路,寻常人都不如。”
七爷可不想多说这些,想到西岭回来说的,转话道,“晋王府里面人都想出来谋出路,要不弄两个女红好的给你做好看衣裳?我瞧着那几个翠不大?行。”
冯妙嫦就忘了晋王那茬儿,有些动心?了,“男装花哨了显女气,我用不上。
不过孩子哪哪都娇嫩,贴身?的衣赏要讲究些,大?翠四个有些做不来,还得忍冬和茯苓来,可她俩又忙着……”
“哪能?叫你愁这个,回头?我就叫西岭去?给你多弄几个人回来。”七爷拍板定了。
想着西岭还得
盯着人记好规矩,管好嘴巴,七爷才没说明?儿就给人弄回来。
见他这么把握,冯妙嫦也确实?需要人,就应了。
七爷就和她商量,“要么你还穿回女装吧?回头?我给你多弄些好衣裳料子。”
冯妙嫦穿惯了男装,觉着方便利落得很,她才不想换回来。
“不是七爷叫我扮男人的么?我都习惯了,这会儿又叫我改什么?”
那句“扮男人白瞎了你的脸”滚在舌尖,七爷又给咽了回去?。
想也知道,她会给怼回来。
不过他想做成的,怎么迂回都能?达成。
这不,“我是为着你好,等过两个月显怀了,你想想你穿着男主装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不伦不类的?本来不瞅你的都要多瞅两眼了。”
冯妙嫦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不能?直视。
“可女人的衣裳太拖沓,做事时碍手碍脚的很不便利。”
七爷给她出主意,“从?古至今的事,就没有一成不变的,衣服样式变了多少?现在的样式不好,你就按着自己喜欢的改了,谁又能?管得了。”
冯妙嫦大?受启发,“是我不变通了,我知道该怎么改了。”
七爷是什么样人?
冯妙嫦想到当初,那是和人说不两句就要来脾气的人。
可这会儿,他陪着自己说着女人家在一起才说的话,又想着给自己找针线上精到的宫女来用,又关心?自己孕期中该穿什么衣服,还准备给自己寻么好衣裳料子,一点不见烦。
家里的父兄是世?人眼里难得的好夫君,也绝不肯陪母亲嫂子说这些。
还有自己才又孕,没哪里不舒服的,他就想法子请了大?夫回家。
就算他是为着孩子做到这样,也是难寻的好夫君了。
多少夫妻又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