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面前我们只是字面夫妻,各取所需,论及根本我们还是商场对手。死对头夫妻岂不是更有噱头?”
陆九宴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青姝,奸商。”
桌案上的那堆合约账簿,终究还是拖到了第二日下午。
陆记和叶记的东家联姻之事,在朗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两人各乘了一辆马车赶往州府,下马之后跟两个陌生人似的隔了几丈远,一前一后走进州府大门。
原以为这二人是因为商场上的事要互相告发,没想到竟然是来成亲登记入册的。
审批的府卫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翻阅两人的籍贯文书。
他看t向陆九宴,迟疑道:“你曾是沧州州主的郎君?”
陆九宴点了下头。
府卫道:“沧州主殉职,按理说你要为她守孝三年,这才第二年……”
“不用三年。”叶青姝递上一张文书,“这是沧州主生前拟好的和离书,他们早已不是夫妻。”
陆九宴:“?”
什么时候写好的和离书,还仿他的字迹签了字盖了印!?
府卫查了上面的州主私印,确认无误后,又用奇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了几次,慢吞吞的批下了文书。
这件事很快在城里炸开了。
谁不知道叶陆两家互为仇敌,前有叶家拱手转让生意,后有两家合作联姻,大家都猜测陆九宴是为了得到中州的通商权,而叶青姝则是为了在商会立稳脚跟。
商界两大巨头合作联姻,宴请了五州百姓,并在朗州大办婚宴。
婚宴上,新朗和新娘各自游刃有余地招待着来席的宾客,婚宴过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各自坐上马车回到各自府邸,几乎让慕名而来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是怎样一对“合约夫妻”。
回府后,这对“合约夫妻”神不知鬼不觉地乔装出府,偷偷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湖畔边,搭着小小的草屋。
这里是欣赏夕阳的绝佳之处,草屋旁架着火堆,陆九宴赶到时,已经能闻到烤鱼的香味,急忙放下手里的食盒,靠着叶青姝坐在旁边。
从她手里接过几条烤鱼,陆九宴问:“这里隐不隐蔽啊。”
“放心吧,我派人在下面守着的。”
“玄肃?”
“他呀……”叶青姝往鱼肚上慢慢撒佐料,“告假了。”
陆九宴没再问下去,从怀里摸出一只金玉镯,装作无意递给她。
叶青姝:“哟,金镯子,陆老板阔气啊。”
“……这是我家传给历代儿媳的传家宝,我娘没见到你,让我转交给你。”
她玩笑的脸色瞬间恢复正形,放下烤鱼,擦干净手,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