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如果告诉周淮生他恢复心智了,而且昨晚的事是他动的,就是为了让关系变质,为了再不分开。
周淮生一定恨死他的。
他不敢说。
“知绎,吃点饭好不好?”周淮生站在床边。
林知绎别别扭扭地回过身来,朝周淮生伸手,周淮生迟疑了几秒,才握住林知绎的手,将他拉了起来,林知绎的睡衣是他一边生气一边穿上的,纽扣全是‘乱’的,周淮生蹲在床边,帮林知绎重新系纽扣。
他的手有意无意地碰到林知绎腹的皮肤,林知绎咬了咬唇,想起昨晚的荒唐来。
因为‘药’物作用,周淮生对昨晚的事记忆不深,林知绎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此时他俯视着周淮生,视线从周淮生的鼻梁滑到肩头,滑到胸膛,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重映,林知绎的脸颊不禁开始发烫。
周淮生还挺厉害的,虽然林知绎没有参照,他就是觉得周淮生很厉害。
他的阿淮比任何都厉害。
想着想着,他的脚就不自觉地搭在了周淮生的膝盖上。
周淮生的动作僵住,林知绎瞬间烧红了脸,好不容易积攒的和好的勇气全盘消散,他缩回到被子里,再不肯出来吃饭了。
夜里肚子叫唤得厉害,他不好意思开口,还是客厅的周淮生听到他翻来覆去,默不作声地起来去厨房热了饭,送到床边喂他。
林知绎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周淮生看,他:“阿淮,在想什么?”
周淮生摇了摇头。
“阿淮,不要生气。”
“没有,我怎么生气?”周淮生帮林知绎拿掉嘴边的米粒,他还是不敢与林知绎对视,他苦笑着说:“才是应该生气的,傻子。”
林知绎装听不懂,他往周淮生怀里赖,说:“我喜欢,阿淮。”
周淮生沉默许久,然后继续给林知绎喂饭,没有回应。
等林知绎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歪着头去揪周淮生的衣摆,“阿淮陪我睡。”
周淮生把林知绎的手塞回到被子里,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说:“知绎,听我说,昨晚的事是我犯了错,我应该为我的错付出代价,受到律的惩罚,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家,需要照顾,我不能把一个丢在这里,所以我在这里发誓,我不逃避责任,等回了家,我就去自首,好不好?”
林知绎愣了许久,他没有想到周淮生把这件事想得这么严重,他扑上去搂住周淮生,亲了亲他的脸,“不好,阿淮,永远陪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周淮生回抱住他,在心里念了一声“傻子”。
再后来,林知绎感觉到身的异样,他故意让周淮生看到网页上验孕棒的信息,周淮生本就担心,出去买了东西回来。
再一验,两条杠。
周淮生的大脑一片空白,可林知绎却异常高兴,他跳到周淮生身上,搂住周淮生的脖子,鸡啄米似地亲周淮生,兴奋地说:“阿淮要当爸爸了!”
周淮生下意识地托住他,可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林知绎亲了亲周淮生的眼睛,“阿淮,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我和我们的宝宝就好了。”
林知绎选择放弃一切,他偷偷溜回家,拿到了几张银行卡和现金,身份证大概在林衍德那里,林知绎没有找到,他毫无留恋地离开那栋别墅,接着,他去酒吧找到经理,给了经理一笔钱,让经理将周淮生升为领班,涨了工资,只负责培训新员工和考勤。
工作时间缩短,周淮生能腾出多的时间陪伴林知绎。
可是林知绎知周淮生不快乐,周淮生心里永远有个郁结,夜里他躺在周淮生身边,周淮生都背对着他沉默不语,林知绎从后面搂住周淮生的腰,把脸埋在周淮生的后背,闷闷地说:“阿淮,我难受。”
周淮生立即转过身来,把林知绎揽进怀里,林知绎拉着周淮生的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摸’到他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他的手贴在周淮生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林知绎的眸子在黑夜依旧亮晶晶的,周淮生不敢直视。
肚子里面有一个生命,是他的孩子,周淮生觉得一切像梦一样。
其实林知绎很多次都想把真相说出口,可是因为害怕后果,就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两个月了,再打破平静没有意义,他只能寄希望于周淮生早日忘记负疚,安心经营他们的家庭。
可是半分钟后,周淮生缩回手,林知绎怔住。
周淮生看起来对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揉’了‘揉’林知绎的头发,然后哄:“很晚了,快睡吧。”
第二买完菜回家,准备去厨房洗手做饭,却发现林知绎不在床上,他心里一惊,三十平米的狭空间根本无处藏,林知绎不在家。
周淮生连忙打给林知绎的手机,第一次没有接通,第二次,铃声响了十几秒停止,林知绎的声音传出来。
电话那头很吵闹,周淮生:“在哪里?”
“猜。”
周淮生听到那吵闹声里夹杂了孩童的笑声,他想起附近有一家幼儿园,于是拿上钥匙跑了过去,林知绎果然在那里,扒着栏杆,呆呆地看着里面学跳舞的孩子。
周淮生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周淮生没说话,林知绎知是他,“阿淮,我们将来的宝宝一定很可爱,我都想好名字了,大名叫周知蒙,知是我的知,蒙是雁蒙村的蒙,名呢,就叫卷卷。”
“好。”周淮生说。
“阿淮,过几我就去找工作,我赚钱养家,不让辛苦了,或者等宝宝生下来,我们就回雁蒙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