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也没人开口主动承认。
江竹月失去耐心,再次开口,“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买粮食了,现在药材被毁,咱们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什么?”大伯母率先开口:“你这人真是的,一点也不会过日子,家里不知道存些银子!喝西北风,我们可是长辈。”
“对,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药材回来又怎样?赶快再上山上采就是了!大惊小怪的!怎么你还想要教训我们这些长辈!”大伯父趾高气扬,一副教训晚辈的样子。
“到什么时候都是晚辈,也有晚辈的样子,咱们赶紧回去吧,你也上山去采药,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二伯母说着领着儿子的手就向外走。
众人的指责,一句一句的砸过来。
江竹月怒上心头,感觉胸膛有股火熊熊燃烧,她一把将捡来的糖纸,拍在桌子上,“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好大的胆子,晚辈竟然敢给长辈拍桌子……”二伯母看儿子吓了一跳,率先发难。
她话说一半看到桌子上的糖纸,像是被人掐住嗓子,声音停住。
低头看了一眼心虚的儿子,她不自然的开口,“好了,我家孩子都困了!你们自己商量!”
她快速的拽了拽二伯的衣服,夫妻二人领着二牛就要离开。
他们走到门口,谢晚舟声音淡漠的说道,“等等!事情还没说完,不可以走!”
“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和我们家没关系!”二伯母转身向外走。
谢晚舟不知从哪里拽了根棍子,抵在了门口,“不行!二牛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想好了再说,撒谎的孩子是要被狼吃掉的!”
哪有这样吓唬孩子?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谢诚刚要开口。
江竹月一个冷眼看过去,眼中满是警告。
听到被狼吃,二牛吓得哇的一声大哭。
二伯母快速捂住他的嘴巴,不满的看向谢晚舟,“你这是干什么?吓孩子,我家二牛若是被吓到了,绝不放过你!”
“哼!”
谢晚舟坐在轮椅上,轻声哼了一下。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目光如炬,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大哭的二牛,“说谎的孩子不仅会被狼吃,以后还没饭吃会被饿死……”
“哇哇……”
二牛哭得更凶,一把扯开了二伯母的手,“我承认是我做的,我不想被狼吃,也不想被饿死!”
他哭着,也不忘骂江竹月,“都怪这个死女人,赔钱货,你胳膊肘向外拐,竟然让我给赔钱货道歉,我就要踩她的药材,以后继续踩!”
真相大白。
二牛亲口承认。
二伯母眼睛滴溜乱转,“哎!小孩子调皮,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不要和他计较,而且只是一些药材而已,山上有的是!”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每日起早贪黑的上山采药才有了这些成果。
结果却被对方说的一文不值。
江竹月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小脸通红,“你……你们听好了,这些药材值一两银子!你们赔吧!”
“啥!一两银子,你干脆抢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听到药材的价值,还要赔偿,二伯母气得跳脚,直接坐在一旁耍赖,态度明显。
谢晚舟冷笑,妖孽的面庞如同蒙上一层寒霜,眸底深处暗流涌动,“你们若是不赔,就走吧!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你撵我们走?”二伯母震惊,瞪大眼睛。
他们是逃荒来到这儿的,好不容易有了落脚之地,当然不愿离开。
二伯父开口想要说和,可是对上谢晚舟那冰冷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知道谢晚舟是当真的。
二伯父陪着笑脸,“好好好,我们答应赔偿!只不过现在身无分文,要给我们一些时间!”
江竹月点了点头,“好,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后若还没有见到赔偿,就搬出去吧!”
她无奈的看了一眼,他们转身走了出去。
一场风波落下帷幕。
二伯母心中不服,可又无可奈何。
她看着一旁的谢诚正在砍柴,眼睛一转,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察觉到她靠近,谢诚向一旁躲了躲,“你来找我干嘛,事先说好,赔偿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有事的话,你可以去找我大哥或者是去找那位!”
听了谢诚的话,二伯母心里不是滋味,“你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而且还是将军,应该说一不二,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制住!”
说着看了看四周,她压低声音,“今天这事我感觉不对,你大哥看起来比你还要关心江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