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顿好了法老,赫纳布走到普拉美斯身边。“你怎么会来?”
普拉美斯说:“赫梯派了支小队来偷袭粮仓,被我抓获,我才知道铁列平在几天前就已经抵达卡迭石城了。我担心你,就带了一队兄弟过来。幸好赶上了!”
望着眼前满身满脸是血的男人,赫纳布轻声地问:“是普拉美斯吗?”
“是我,我回来了。”普拉美斯深情地回望着他。
赫纳布的眼眶湿润了,一把拉过普拉美斯,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今生挚爱
入夜,埃及将军帐。
普拉美斯正小心翼翼地在给赫纳布上药,这一仗又在他身上添了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
赫纳布咬牙忍着痛,额头上的青筋时不时抽动两下。
“很疼吗?”普拉美斯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手上微微使了点力。
“不疼……”赫纳布痛得皱紧了眉头。“哎哎哎,你轻一点!”
普拉美斯笑了,很开心。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赫纳布故作生气地埋怨道:“你还笑!我都伤成这样了!”
上好了药,普拉美斯取过麻布绷带给赫纳布缠上。“赶来的路上,我一直很害怕,想着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赫纳布伸手摸摸普拉美斯的脑袋,笑着说:“害怕吗?我们今天差点死掉。”
普拉美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我不怕死,但害怕你先于我死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一路都想着要与你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前世,帕米也说过同样的话!赫纳布震惊地盯着普拉美斯,仿佛想要穿透这具皮囊,看清里面的灵魂。
你才是帕米!才是我要找的人!
无数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激动地拥抱了普拉美斯。“我也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普拉美斯趴在赫纳布的怀里,那里宽阔而温暖,结实的胸膛下传来了沉重而有力的心跳。他的手轻轻抚上,细细地摩挲着。那里跳得更快了,胸脯不自然地上下起伏着。
普拉美斯直起了身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赫纳布。赫纳布的耳朵已经红了,在他布满血丝的瞳仁里,普拉美斯看到了自已的影子!这一刻,他不再犹豫,一把勾住赫纳布的脖子,探身吻了上去。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让他晕眩,似乎……赫纳布也在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面酣耳热,唇齿间攻城掠地,谁都不甘示弱。粗重的呼吸声点燃了情欲的火苗……
他也是喜欢我的吧?普拉美斯混沌的大脑已经想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吧嗒”帐篷外传来了石子的摩擦声。
有人!刺客?赫纳布瞬间清醒,顺手抽出床头的匕首,飞掷出去。匕首划破帐篷,击中了目标。
“啊!”外面的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普拉美斯二话不说,提刀冲出了帐篷。只见一个黑影踉跄着爬起,企图逃跑。他一个箭步冲到那人近前,抬脚一蹬。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不及挣扎,普拉美斯的铁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借着月光,普拉美斯才看清来人是拉团团长帕维罗!
“你怎么在这儿?”普拉美斯又羞又怯,想着刚才和赫纳布在帐篷里做的事,不知如何是好。x?
他都看见了吧?男男的感情有违古埃及宗教,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他一个十九世纪的灵魂自然是无所谓这些,但他不希望赫纳布的名誉受损,被世人指指点点。??|
帕维罗见普拉美斯晃神,一缩脖子,躲过了他的刀锋,就地一滚,拖着伤腿,踉跄着爬起想继续逃跑。
赫纳布这时才拄着根木棍姗姗而至。他见帕维罗要逃,抢过普拉美斯手上的刀,毫不犹豫地掷了出去,正中帕维罗后心。
帕维罗哼都没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抽搐两下,没了气息。
赫纳布长舒了口气,走过去,拔出铁刀,擦干了上面的血迹。
几个土兵闻声而至,见到帕维罗的尸体,均是惊愕。“将军,这?”
赫纳布面不改色,大声道:“帕维罗这厮是赫梯的奸细。刚才他偷听我和普拉美斯团长讨论作战方案。被我们发现后仓皇逃窜,我结果了他。”
土兵们自然是不敢质疑将军的,赶紧将尸体抬走。
……
回到将军帐内,普拉美斯见赫纳布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赶紧拆了麻布,重新为他上药包扎。
灯火摇曳,一片静默。
虽然身经百战,见惯了死亡,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普拉美斯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几个小时前,帕维罗还是和他在战场上一起拼杀的伙伴!
赫纳布神色复杂地看着普拉美斯,犹豫许久才开口:“帕维罗不是赫梯的奸细,他是阿伊的人。”
普拉美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你为何杀他?”
“我不能给阿伊留下把柄。”
那个吻之后,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视,普拉美斯的脸不自觉地又红了。他低下头小声呢喃:“那也不用杀了他吧,也许我们可以把他关起来……”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他了。之前一直留着,是因为没了他阿伊也会很快派别人来。可是现在,留不得了。”赫纳布的眼里现出一丝狠厉。“还记得你沼泽遇袭那次的事吗?我们抓到了个死土。有人曾见过他和阿伊在一起。”
原来如此!普拉美斯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上完了药,他扶着赫纳布上床歇息。“明天我再来看你。”他吹熄了床头的油灯,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黑暗中,赫纳布喊住了他,语气焦急又有点犹豫。“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误会。我们……还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