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面对妻子的问询,陈爸爸毫无挣扎。
“那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走错路了?”陈爸爸不是很敢大声。
两辆车停下里修整,复盘一下之后,发现确实是走错路了。虽然这答案有点离谱,迷路能迷到跨省。
陈妈妈骂完丈夫又骂跟在后面的大儿子,两个司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走错路了。
二代霸总和三代霸总都很委屈:可是平时并不需要我们开车啊,我们可是总裁诶!多少人抢着给我们做司机,业务不熟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面对暴怒的妻子母亲,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嗯,这就是没头脑们的家庭日常。
谁比谁更甜
◎谈了一辈子恋爱的老爷子明显比年轻人更会玩。◎
旅行途中出现一些意外什么的,那可太正常了。
这一错路不要紧,离规划的路线却是完全偏了方向,要是再调头往回走,多出来的里程不说,还怎么想都觉得不得劲儿。
于是大家一合计,错就错吧。放弃川西大环线,既然已经到了云南地界,那直接环云南走一圈不就行了?云南这边的天气还更适合老人家。
旅途嘛,处处是意外和惊喜呢。
于是随性的一家人,放弃前期所有的规划和攻略,踏上了新的路线。边走边计划。
彩云之南的天空就是那么奇怪,只要是在这境内,云朵的形状高低颜色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独具一格。丁达尔现象更是高频出现,屡见不鲜。
公婆二人到后座休息(吵架,哦,也不对,应该是公公单方面被数落)。换了陈德嘉上前掌握驾驶大权。
冯潇跟着坐了副驾驶的位置,这边路上的车并不多,于是她就趴在车窗处,一路迎着风,看天上变幻的云彩。
“这是无聊了?”狗子问,“要不我给你唱歌吧?”
冯潇这又才把身子转回来。
狗子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作为节奏,开始哼唱起来。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各种转音和炫技极多。
此时他们正通过一片积雨云,厚重的乌云压得极低,似乎随时要掉下来。远处的矮山被常年的雨洗的苍翠欲滴,此时却一半藏在云雾里显出些凝重来。
再加上前方的路,笔直成一条线,许久没有拐弯的地方。
这一切目之所及的景色配上狗子很长的节奏多变的旋律,催的人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添了一份诡秘感。
冯潇:“这是?”
她之前可没有听过狗子有这首歌。
“飞机上刚写的,怎么样好听吧?”狗子笑问。
其实这样的旋律并不符合冯潇的审美,她更喜欢那种悠扬而平和的旋律,显得有安全感。
可狗子说:“紫微和小图给的灵感,一个搞艺术创作的人,平生见了这样的事。不输出点儿什么,总是对不起自己职业的。”又希冀道,“回头我以他们为主题来填词,不知道能不能够给他们多吸点人气。”
冯潇嘴边的话锋一转:“好听。”
公婆在后面再也不吵了。听狗子这么说,知道里面有事儿就问他口中的紫微和小图是谁,需不需要什么帮助。金雀山旗下是有自己的慈善基金会的,帮助了许多困难的人和事儿。
古物化灵,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冯潇和狗子都一次默契的决定保守这个秘密。只说这是一对经历比较特殊的姐弟,身边确实有些困难和麻烦,但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见他们不愿多说,公婆便没有多问。只说是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在昭通稍作修正后,一行人直奔昆明,然后取道楚雄,腊月二十九那天恰好到了大理,于是便在古城的一家高端民宿住下,决定在这里过完除夕再走。
从出来开始,这一路上每晚都是住的酒店。奶奶还抱怨来着呢,都带了帐篷。居然没机会体验一下,很是遗憾。
儿孙们宁愿她离遗憾一点,也不希望她真正住在野外到时候出点什么事。
不过奶奶也就抱怨两句而已。一家人能够热热闹闹的出来在一起玩,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游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大都是单人或者说两人结伴的年轻人,像他们家这样子,一家子出现的倒是少。
毕竟这里是文艺青年们的诗和远方。
听民宿老板说这几天,这里只有他们一家入住——毕竟是真的贵,让他们可以随意活动。
出门在外本来陈爸爸提议说去去找一家靠谱的饭店订一桌明天的年夜饭。奶奶却认为年月份一定要家里人自己操刀才有年味。反正民宿这边提供厨房餐具和调味品。
以前每次过年奶奶做饭,爷爷都被指挥地团团转,打下手。以为出来了,今年能买免一遭,谁知道还是躲不过。又不敢当面拒绝,于是只敢和儿孙们嘀嘀咕咕说老婆子这年过的不中不西的。
恩,小辈们也不敢接话。
话虽这么说,可之后一家人去北门菜市场购买明天年夜饭需要的食材时,遇到了背着竹编大背篓卖花的摊子,爷爷还刻意落后了几步花了5块钱买了一大把花当做小惊喜送给奶奶。
那把花毕竟便宜,没有任何包装,只是粗略去了叶扎紧捆在一起的杂花,但胜在新鲜。
奶奶确实很高兴,从收到花开始,就一手捧着花时不时放在鼻子下闻闻,一手挽着爷爷的手臂。眉眼弯弯,眼里溢出来的笑容亦如热恋中的少女。
冯潇走在后面,看着两位手挽手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心中也觉得甜蜜,她和狗子年迈之后或许也是这样的生活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