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美色尚可利用。
但她自来不以利用美貌为耻。权力、财富、美貌、才华不都是为人与生俱来的优势吗?为何以权压人是尊贵,以貌惑人便是卑贱?
倘若优势可以自己择选,又有几人不选那富贵荣华。
抬高自己的贬低旁人的,才是真正的卑贱,卑鄙无耻的贱人——魏令屿。
许是她的诅咒起了作用,聪明伶俐的雨吉两天后便给她带来了一则好消息:小郡王狩猎时不小心摔下马,伤势严重,据说动了筋骨。
听起来像现世报。
林施微与小宁对视一眼,心中暗喜。
小宁偷笑:“伤筋动骨一百日,郡王身娇肉贵的,不得养个一年半载的呀。”
林施微眸光流转,虽未似小宁那般敛不住幸灾乐祸之色,然嘴角早已上扬。
郁郁多日,天气终于放晴,连带着她舒朗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腊月。
她心情好,趁着腊八回晋泰胡同住了三日。自从江氏全家迁往乾州,魏阅音失落好一段时间,幸而又很快结识一群贵妇,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从前来探望她,母女二人有说不完的话,如今林施微只能在旁边帮她摸摸牌打打下手,偶尔缺人还得上阵凑数。
不过难得她现在融入贵妇圈子,活出自己,林施微真心为她高兴。
瞧见了前来接自己回府的金主魏令嘉,她一颗柔肠也不禁再软了三分。
“嘉郎,您何时回来的?”她殷殷地看着他,搭着他递来的手自秋千而下。
“昨日。”
他忙于公务,进展不错,好容易得空又陪圣上秋狩,之后更是甚少回府,仔细算了算二人竟已有三个月不曾照面。
两人携手回到小厅,林施微伺候他净面净手,又接过婢女端来的茶具,亲自为他斟了浅浅一杯,忙前忙后,十分周到利落。
“盯着我看什么呢?”魏令嘉闻了闻茶香。
“我在看您的脸呀,心想这么久不见,瞧见了我,您怎么笑都不笑一下呀?”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魏令嘉对她不满,却刻意地隐藏了。
魏令嘉勉强牵了牵嘴角:“难伺候,我这不是亲自来接你的吗?”
“这么久没见,您又板着脸,我心里慌的很,谁知道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被您抓到把柄了呢。”
“那你就少惹些事,便少一些把柄。”
“遵命,嘉少爷。”她恭谨地福了福身。
“装腔作势。”魏令嘉目光渐渐柔软,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坐在他腿上,她果然老实许多,温温顺顺地倚着他。
“我不在府中的时候,天天忙什么呢你?”他低声问。
做什么冷彤不都告诉你了么?林施微心里怠慢,嘴上恭敬:“每天陪大舅母学习看账本呢,又同姐妹们插花制香,您要不要我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