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反正婚都结了,试着处处呗!”安佳木急忙插嘴,帮俩人打马虎眼,怕那句话没说对,惹得庄霸王不高兴,翻脸。
“既然十多年前就认识了,如今又找到,还领了证,这可是天给的缘分,咱得珍惜!”顾明鑫每次说话都能说到人心坎上。
“走了,回家!”庄一鸣被几个人七嘴八舌说得有些意兴阑珊,站起来,穿上大衣,头也不回地的走了。
讲故事的人走了,听故事的也就索然无味,凌晨一点多,聚会也就散了。
庄一鸣回到家,先到卧室,现没人,去客卧推门,门还锁了。翻了半天才找到钥匙,开了门,新婚燕尔,怎么能独守空房呢。
当然对于庄一鸣离开家,前半夜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楚芝若一无所知,她记得的只又有后半夜的事。
以及刚刚生的,让她即便知道就应该这样,可还是膈应得不行是事。
臭男人!
今天起得比较早,楚芝若没吃早餐,也没叫司机,一个人出了门,打车直奔报社。
实习期再有一周就结束了,听领导们的口气,京州日报的工作算是定下来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都得感谢楚瑞丰。
自从楚瑞丰去了趟报社,她在报社的处境,相当微妙,表面上大家都客客气气,背地里谁也不怎么理她。尤其陈主任让她负责品尚集团的相关采访之后,得罪的可不仅仅是几个席记者,而是整个财经线的记者。
谁都知道,能去采访品尚集团的新闻,那可是个肥差,每次不管活动大小,不光有车马费、礼品更是让人拿到手软。
师姐对她的态度,还没得及缓和,这消息一传开,简直到了冷若冰霜的地步。
楚芝若心里明镜似的,她这属于虎口夺食,太岁头上动土,回学校之前,她想和师姐好好修复下关系。
楚芝若到了报社楼下,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穿过报社侧面的一条巷子,再拐个弯,那边有很多卖早点的,师姐喜欢吃那边的豆浆油条,刚来的时候,师姐带她去过。
平时这条小巷子,走的人比较少,被两座大厦挤在一起,只有附近上班的人才知道。
楚芝若刚走进巷子,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在巷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等她走近,现是位满头银的老先生,身上穿得乱七八糟的,左一件长袖,又一件短袖,毛衣只穿了一个袖子,另外一边耷拉在身侧一甩一甩的。
老人看见楚芝若,愣了愣,随后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孩童一样的笑容,一把拉住楚芝若的胳膊,“妮妮,妮妮!”
“啊!老头,松手,你干嘛?”
一大早晨的,这么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突然被一个老头拉住,楚芝若差点吓死。
“妮妮,你怎么才来呀?”
“妮妮?”显然眼前的这位老人认错人了,楚芝若深吸一口气,看来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变坏的老人。
“爷爷,我不是妮妮,您认错人了。”
“骗我,妮妮骗我。”
老人一副委屈的样子,使劲拽着楚芝若的胳膊不撒手,挂在胸前的牌子,引起了楚芝若的注意。
“爷爷,您先松手,别急,慢慢说。”
楚芝若瞄了一眼老人的胸牌,上面清楚地写着,老人姓名,家属联系方式。
“顾国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如遇见烦请联系家属,必有重谢,联系电话……”
楚芝若知道这个病,自从上了大学,只要没有特别安排,假期她都会去老人院做志愿者,她接触过好几位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
找不到回家的路,无法说清楚自己想说的,记忆力就像金鱼一样,只有三秒钟,这类老人很可怜,忘了亲人,忘了过去,甚至忘了自己。
从老人的状态看,走失的时间不短了,家人一定非常着急,她急忙拨通了胸牌上留下的电话号码。
“请问您是顾顺国老先生的家人吗?”楚芝若开门见山。
“是啊,太好了,他在哪儿?”对方的声音里透着激动和兴奋。
“老先生和我在一起,现在状态还行,请您尽快来接,我们在荆州日报附近。”
楚芝若挂断电话,任由老先生拉着她的胳膊,一老一小,走出了小巷子,找到了那家早餐店。
楚芝若为老人点了白粥,他不清楚老人的身体状况,不敢贸然给他进食。
看着老人脏兮兮的脸和手,楚芝若掏出纸巾,一点一点帮老人擦拭着脸和手,又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老人乖乖地坐着,楚芝若说什么,他都不停地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店主把白粥和豆浆、油条端上来,楚芝若用勺子舀了舀,又吹了一下,又去拿了一个小碗,给老人盛出来一点,放到老人面前。
老人看了看楚芝若眼前的豆浆和油条,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粥,撇起了嘴,伸出手,“妮妮,饿。”
幸亏楚芝若之前照顾过这种病症的老人,大概了解老人的情况,就像哄个小孩子一样,轻声漫语,有商有量地哄着老人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