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便也再没好过,无论谢游之和赵洵请再多的名医圣手都没用。
直到赵玉梳年二十九,她薨逝于公主府。
一直到死,赵玉梳都不知道那日萧裕为何要发动兵变,萧裕也再也无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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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梳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湖水,前尘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上演,她的四肢逐渐变得冰冷。
她该不会真的就这样命丧澄心湖了吧?
好不容易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决不能就这么荒唐地死在冰冷的湖中,她要活着。
她拼尽全力溅起水花,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好像可以呼吸了。
她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只是,这个男人的穿着……她头一次看到男人也会穿如此花里胡哨的衣服。
她看不到那个男人的面容,只看到他额前的两缕“龙须”。
她隐约听见那个男人说:“将这位姑娘带到我那里修养吧。”
然后,赵玉梳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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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游之背着萧裕走了一天。
天渐渐黑下去的时候,离老远,他看到了一个村落。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是好事,谢游之不禁感慨老天保佑,如果今天他们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的话,他真的怕萧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他根本不懂医术,无法为萧裕治伤。
两人一马已经腹饥多时,再不进食,只怕赤兔马也受不下去了。
谢游之一边背着萧裕,一边牵着马绳,摇摇晃晃地朝着那个村子走去。
走到村口,谢游之松开了马绳,就留赤兔待在这里片刻罢,这么大的马也不好牵进村子里去,恐吓了人,好在赤兔有灵性,听话,只认萧裕,断断不会乱跑。
他将身上背着的萧裕往上提了提,又将手指放到他的鼻下,确认他还活着,然后抬腿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由于临近山林,所以天刚暗一点外面就几乎不会有人了,谢游之只好挨家挨户去敲门。
他敲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家,没人应,又往前走敲了第二家,依旧没人应,再是第三家。
这一回,终于有人回应了,来开门的是个年轻姑娘,那姑娘怯生生开了门,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大男人,他身上背着另一个大男人,她有些害怕。
她问:“你们是谁呀?有何事?”
“我们是从幽州来的,我兄弟受了伤,所以想借住一下,劳烦给我们个落脚的地方。”
那姑娘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