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就像望夫石,蓝眸露出苦恼的情绪。
刚到驰家,简单说明了情况,就有一个寸头男带他去搜身。
“小先生,为保证驰三爷的安全,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检查,您不用紧张。”
寸头男让他把外套脱了,刚准备上手的时候楼梯口传来男人清越温和的嗓音,“不用检查了,让他上来。”
寸头男愣了一下,对那人弯腰,将外套递还给少年。
“是,三爷。”
行絮抬头,男人已经推着轮椅转身离开了。
寸头男带他上二楼,“这是三爷的卧室,那边是书房。三爷经常在这两个地方。不过卧室一边不让他人进入。”
看着少年乖巧漂亮的样子,寸头男忍不住补充道:“另外,发现三爷有过激行为就立马离开。”
寸头男说完就离开了,行絮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房间里有些昏暗,窗帘透出浅淡的光,床头灯打开,让房间不至于那么压抑。
一进门行絮就发现空气有些阴冷,如附骨之蛆,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适合休息吗。
只见男人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肩背提拔,低头借着灯光看什么。
“驰先生,我坐在这儿可以吗?”
行絮走近,指了指男人旁边的转椅。
“椅子坏了,没来得及修。”
男人收起置于腿上的书,转头对少年说,声音干净,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行絮怔住,男人生得格外俊美,白色衬衫松了两颗扣子,袖子卷到小臂,带着成熟男人的疏懒和随性。
白色衬衫下从肩颈延伸上黑色的不知名纹身,在病态苍白的皮肤映衬下让他看上去充满危险气息。
让少年发愣的更多是他的声音,在远处或者隔着房门都有一种失真感,只有真实面对面可以听出,男人的声音真的很像……
很像陆俦的声音。
行絮收回思绪,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那个椅子就只剩床了,难道他要站着?
“和驰隙差不多大,叫我驰叔叔就好了。”
少年垂下眼帘,睫毛不自觉颤动,他听到男人继续说:
“那天见你习惯被人抱着,到我这儿来。”
少年看到男人拍了拍腿,听着无比熟悉的嗓音,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时,男人的手已经搭在了后腰,没有多余的动作。
“看你有些不高兴,是受了委屈吗?”
驰叙白手指撩开少年的额发,露出少年光洁的额头,往下是少年低敛的眉眼,无端看着揪心。
男人身旁围绕着阴郁气息因为少年的到来散开不少,浅色的眸子里是迸发的病态占有欲,他亲昵地蹭了蹭少年的脸。
“那怎样才能不失落?”
“这样……”
“还是这样……”
少年有些懵地捂住额头,凉意还未褪去,唇角又再次沾染。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驰叙白的嗓音依旧温润,舒倘,动作似乎有些无奈,像只森林里栖息的狮子,漫不经心地扒拉怀里情绪低落的幼崽,还要负责安抚。
行絮张了张口,“嗯”了一声,再无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