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后一行人畅行无阻,很快便到达了骨科处。李医生层层解开他的绷带,脸色瞬间一黑:“他中弹了。”
“什么?”
“立刻安排手术。”李医生挥挥手,几个人便把他推到手术室。
门关,红灯亮起。
安悦怔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
手术很漫长却也终是顺利结束。按李医生的原话,如果他再晚来半个小时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
傍晚5点,警一群警察就已赶到六院。男子还没清醒也不明身份,安悦便留在医院接受询问。
“你与那名男子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会有你的名片?”
“几个月前我看他受伤严重递给她的。”
“那当时怎么没带他去医院呢?”
“那个时候他只受了些擦伤。”安悦能明显从话语里感受到敌意,不满地皱眉:“你们在怀疑我吗?”
“我们只是希望在您身上找到关于他的身份线索。”?女警察一脸严肃:“根据医生的说法,男子在小腿和肩膀处都隐隐有先前中弹过的痕迹,只不过时间应该比较久远了。”
“我们现在已经在东市就枪击案大范围搜查可疑人员下落。等他醒了,恐怕还要请您协助调查。”
看样子不止一次吃子弹了?
安悦浑身一阵惊悸。
男子平躺在急救床上的景象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由得在心底为他哀叹了一声,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
除了值班和护士,大部分的人都走光了。
安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转椅上望着晚霞,反复回味起那名女警官说的话。
——
“男子在小腿和肩膀处都隐隐有先前中弹过的痕迹,只不过时间应该比较久
远了。”
“那当时怎么没带他去医院呢?”
——
那天下午,在马路边,她并没有观察出男子身上有那么重的伤痕。
是不是那天起他就已经像今天一样受伤了?她如果再细心认真一点把他带到医院,是不是可以避免这次的不幸?
安悦低头看着那张男子递给她的,皱皱巴巴的名片。
名片虽旧,却一点也不脏,像是被人反复握在手里看过。
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只有这张陌生人的名片。
她深知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联,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反复问自己那个问题,在心底推演出接下来一系列的可能性和结果。
直到头疼欲裂。
安悦揉了揉太阳穴,把名片放到笔盒的最底层的抽屉里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