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断了,不是车祸,是锯。”护土说:“我们主任说了,骨头缝那全是据出的粉末,而且是活生生的,她的手指甲,全都被自已疼到抠没了。”
岑芙视线从陈韶笙空荡荡塌下去的下半截被子看向她垂到一边的手。
是。
五指全都缠裹上了纱布。
岑芙手扶上玻璃,半响后弯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岑芙有精神的时候,吃饭很香,干什么都兴冲冲的。
没精神,会睡不着觉,更吃不下饭。
她看着地面吐出来的黄水,一边摆手道歉,一边克制不住的继续吐。
在眼泪从眼眶掉落后,起身道歉,给了五百清理费,跌跌撞撞的下楼。
楼下雨下的正大。
岑芙像是没知觉。
摇摇晃晃的走进雨里。
在视线中多了双皮鞋后,抬头和三步之遥的靳川对视。
打伞的是张謇。
宽大的黑伞下,站着一身黑衣的靳川。
靳川嘴角噙了一根烟,手插兜古井无波的看着她。
没温柔也没笑意,更没伸手。
岑芙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朝前走。
湿漉漉的走到齐平线时,手腕被握住。
岑芙像是皮肤上缠裹了一条冰凉的蛇。
突然发了疯,剧烈的挣扎到尖叫出声:“别碰我!”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毒蛇一直缠裹在手臂上,因为漫了水汽,冰的岑芙全身发寒。
她没了理智的张嘴对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岑芙偶尔难熬到极点时,会咬靳川。
但是次数很少很少。
再咬,也不过轻轻一下,几秒后就会遵从恐惧的生理反应,轻舐,讨好卖乖,希望靳川原谅自已的大不敬。
现下。
岑芙直接咬出了一嘴的血腥气。
“跟我去查查。”
岑芙充耳不闻。
靳川声音发哑:“验血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岑芙的咬乍然而止。
沾染上血丝的嘴巴从靳川手臂上移开。
她看向靳川。
靳川唇角的烟已经燃烧到了尾声。
他大半身子因为岑芙的挣扎,被水花淋透。
他似未觉,一只手随岑芙抱着在雨里。
另外一只手把烟尾巴丢在地面的水花里。
再抬头看向岑芙,淡淡的,也冷冷的。
他说:“查清楚后,让她在国外养病的大舅按照性别给她取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