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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诗成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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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泄了自己心中的愤懑之后,加里安将储水笔在黑暗的半空中抛过一个抛物线。

然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加里安一手搭着对方的肩膀,才将宿醉的左拉踉踉跄跄的拉回了房间,把他安顿好之后,才蹑手蹑脚的穿过黑暗的走廊,同时还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度,避免吵醒睡梦之中的房东太太。

安静的走廊中出咿呀的声响,生锈的木门慢慢的关上,一切重归寂静。

加里安走进了卫生间接了一盆水,然后端到了卫生间的窗户旁,双手揉碎了脸盆之中清冷的月光,用浸湿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此时清冷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犬吠,酒馆送走了最后一位醉意醺醺的客人,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慢悠悠的熄灭了最后一盏灯。

整条圣安东尼街在月色之中慢慢的沉睡,洗完脸之后,加里安感觉到酒劲开始上头,晕乎乎的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朝阳缓缓升起,冷清了一夜的巴黎开始重新恢复喧嚣。宿醉的加里安和左拉还在做着清梦,巴黎已经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诺安庄园。

清晨的阳光笼罩着整座庄园,盛开的郁金香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

乔治·桑的早餐与往常一样,几片面包摆在桌面上,一边捧着咖啡一边翻看《费加罗报》。

这是她近几年来难得享受的安稳时光,之前的诺安庄园一直高朋满座,宾客如云。不过从三年前开始,乔治桑便很少在举办文学沙龙了。

原本她只是打算匆匆的浏览几眼,但是目光却被一行标题并不大的标题吸引住了。

“《牧神的午后》,大诗人波德莱尔力荐的一诗歌。嗯?什么时候波德莱尔也开始推荐诗歌了?”

乔治·桑带着好奇和疑问,一边端着咖啡,一边慢慢的往下读。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庄园的门口,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头有点秃顶,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须配上黑色的克拉克,看起来就像是流行的中产阶级标配。他轻轻的敲响了乔治桑的门。

大门被打开了一道缝,女仆探出头望向了门口。

中年男子声音平稳的说道,“请问乔治桑夫人在么?”

“在的,小仲马先生,请跟我来,乔治桑夫人正在用餐。”

看到前来拜访的是小仲马,仆人连忙打开了大门,让对方进来。

仆人领着小仲马往乔治桑的客厅方向走过去,此时乔治桑正在全神贯注的欣赏着那诗,没有留意到客人的到来。

看到聚精会神的乔治桑,女仆刚想开口,就被小仲马轻轻挥手打断。

“你去忙吧,我稍等一下。”

小仲马注视着眼前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女人,眼神之中充满了宠溺。

在安静的诺安庄园中,乔治·桑过接待了一大批文学艺术史上名留青史的人物,诗人缪塞、音乐家肖邦,李斯特、文学家福楼拜、梅里美、屠格涅夫和巴尔扎克、画家德拉克洛瓦,甚至包括拿破仑的小弟弟热罗姆·波拿巴亲王。他们中大部分人拜倒在石榴裙下,成为庞大的情人队伍中的一员。

然而乔治桑真正为之疯狂过的,却只有英年早逝的肖邦。

甚至连小仲马都曾妒忌的说道,“我多么羡慕肖邦。”

此时,安静的客厅中,清冽的风吹拂起窗帘,摆放在陶罐里的郁金香点缀着单调色彩的餐桌,斜靠在沙上的乔治桑拿着报纸,语气平缓的念道,“牧神啊,幻象从最纯净的一位水仙。又蓝又冷的眼中像泪泉般涌流,与她对照的另一位却叹息不休,你觉得宛如夏日拂过你羊毛上的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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