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礼也没有等待他说出同意或者拒绝的话语,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陈初衍亦步亦趋的跟在闻礼的身后上了电梯,电梯径直上了三楼。
如墨水打湿了天幕的夜晚里,寂静无声。
可此刻陈初衍的心脏内的震动似乎比外界的任何声音都要剧烈。
陈初衍知道闻礼比他高出来很多,所以当闻礼站在他面前时,他每次想看清楚闻礼的神态,能望见的只有他的下颚。
陈初衍双手紧紧地攥紧。
当电梯门打开,他正准备迈步出去,却脚下一轻。
他下意识的抱紧了把他抱起来的闻礼,他的腰身被闻礼单手环住,他像是个娃娃一样坐在闻礼的手臂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初衍那本就紊乱跳动的心脏更是多了几分紧张。
闻礼的袖箍在洗完澡后专门重新带了回去。
因为今天上午陈初衍说喜欢,闻礼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陈初衍要是喜欢,他天天带都可以。
十一点四十分。
闻礼把陈初衍带入了沅水苑三楼一处从来没有开放过的房间。
陈初衍趴在闻礼的肩头巡视着房间的陈设,这才发现这比起一间琴房,更像是一个半透明的花室。
原本应该被摆满植物的房间,被一架价值不菲的黑色钢琴占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闻礼在刚才会把他抱起来,但到了房间,再被闻礼抱着,多多少少让陈初衍有些不自在。
所以他挣脱着想从闻礼的身上下来,自己找位置坐好,让闻礼去弹琴。
可男人强势的动作紧紧地将他束缚在怀里,陈初衍停住动作,呼吸都有些乱,“不要抱着我。”
从刚才在楼下,闻礼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
当时陈初衍只单纯以为闻礼是因为他没有想起来今天是新婚之夜而有些不满。
现在他才发现,根本不是。
闻礼根本没在意过今天晚上是不是新婚之夜。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把他带上这个房间。
不知缘由,但强势无比。
闻礼不疾不徐地迈着步子走到钢琴旁边,陈初衍顺势便坐在了他的腿上,由于抱着他,用的力气很大。
闻礼双手放在琴键上的时候,陈初衍就被他困在了怀里。
前是钢琴键,后是闻礼的胸膛。
陈初衍只好停止了挣脱,睨着眸子不作神色,显然是有些生气了,眼底都快蓄出了一丝泪水。
自重生之后,许久不咳嗽的喉咙在此刻却莫名发痒,双眸通红。
而抱着他的男人却毫无表情的在弹奏着钢琴,碧绿色的眸子在略微有些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狠。
十一点四十五分。
陈初衍眼底滑落一丝泪水,他双手拢上了闻礼修长的脖颈,佛珠在两人胸膛之间微微摩擦而过,带来一丝凉意。
夜间的风拂树而过,带来簌簌的树叶浮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