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苏乙悄悄让周助理帮他带汉堡和可乐,自手术之后他吃的不算清汤寡水,但都是高营养大补又难吃的东西,苏乙觉得自己越补越像一根萎靡不振的人参了。
他和小周偷偷地打开外卖袋,还是看好了谢斯聿刚离开的时间,没想到谢斯聿突然折返回来拿东西,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谢斯聿封印已久的难听话又再次灌进苏乙的耳朵里,两个人都被狠狠用言语教训了一顿。
小周已经听习惯了,想想还真是神奇,大概是脸皮变厚了,他甚至觉谢斯聿一生气所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因说来说去就只有那几个用词,譬如“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脑子是不是不清醒”“还分不清轻重”等等等,倒也没有什么攻击性了。
况且上周他还领到了一笔不小的奖金,上司说几句又怎么了。他很自觉地离开,把战场交给他们。
苏乙说:“都是我让他帮我买的,你别说他了。”
“吃了多少?”谢斯聿压着怒意问道。
苏乙很诚实又沮丧地说:“就一小口,我刚啃上你就回来了。”
真的是很小的一口,那个金黄酥脆的鸡腿就只掉了一小块皮,可能是苏乙很珍惜,都不舍得大口吃。
“这才做完手术几天?医生提醒了不能吃辛辣油炸的东西,要是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吃完这一桶。”他甚至把那麦当劳的全家桶拿起来掂量掂量了轻重。
苏乙感觉他好像在摇晃自己的脑袋一样。
谢斯聿又要开始一直念念念了,苏乙哎呀了一声,赶紧把头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吭,似乎是想利用被子隔绝谢斯聿的唠叨。苏乙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毕竟吃也没怎么吃到,况且谢斯聿一冷下脸就会变得很恐怖,像阴魂不散的恶鬼一样,紧追不舍地责问自己。
“把头蒙着做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进去多少?”谢斯聿紧皱着眉头,他知道苏乙又不想听了。
苏乙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不能吃垃圾食品…”
好一会儿苏乙在被子里都一动未动。
“你在里面憋什么气。”谢斯聿说着伸手去牵被角。
没牵起来,苏乙也在攥着。谢斯聿声音变低了一些,转而柔声说道:“只是现在不能吃,以后你恢复好了我再给你买。”
被子底下出闷闷不乐的声音:“那我保证下次不点了,现在我好困,想睡觉了。”
谢斯聿一听到苏乙说保证两字,就觉得他下次还会再犯。
苏乙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覆了过来,后知后觉,那是谢斯聿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很轻微的动作,明明只是脑袋被人揉了一下,苏乙却觉得脸痒痒的。
这晚苏乙强烈要求洗头洗澡,很受不了地说:“我身上太臭了。”
“没那么严重。”谢斯聿对他说道,但还是把苏乙抱进浴室洗了头。
谢斯聿还专门买了一个小板凳伺候他,让他坐进浴缸里,然后把腿拿出去。
非常不容易且姿势奇怪地洗了一个彻底的澡。
苏乙闭着眼睛让人给他搓着头,耳朵上沾了一点泡沫,谢斯聿又拿干毛巾给他擦耳朵。因为苏乙挤了很多沐浴露,浴缸里全是泡泡,香得够呛。
谢斯聿让他别再挤了。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洗一次澡,我想让身上好闻一点。”苏乙解释着。
他甚至眼睫毛都带着一点沐浴露的白沫,脸有点红晕,全身都带着白里透红的颜色,他拿着搓澡巾,用力地搓,试图做到干净到极致的目的。
泡沫终于溢了出来,谢斯聿的手腕上、衣服上都是一圈圈的泡沫。
苏乙身上香得过度了,到最后谢斯聿还是忍不住又给他换了一遍水,用干净的水给他简单冲了一下,提前把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先是用浴巾给他全身随便擦了一下,然后给苏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最后再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