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彻夜未眠了,蔓莎守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来来回回的翻身。
“娘娘天就要亮了,您还睡不着吗?”
我打开了床幔让蔓莎进来陪我说说话,过往都是桃心陪着我。
“不知为何我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忐忑万分。”
蔓莎贴心的递过来一杯水说:他对你虽然情深意重,可如今您还是寒族的王后,王上一日没有和离,你们就要保持一日的距离,否则二人如何粉身碎骨的都不知道。
听到蔓莎这么说,我心内一暖,整个人扑过去说:蔓莎,你不斥责我吗?
“你没有把我丢到寒族送死,已经胜过大部分的主子了,奴婢自当以主子的喜乐为主。”
“你是多小去宫里的?”
“很小的时候了,我最开始是侍奉仁德太后的,就是如今王上的生母。”
“仁德太后?”
蔓莎瞧我感兴趣,一股脑给我讲了很多祈寒小时候的事。
他从小就不被父母喜欢,储君之位险些被废黜。
后来祈寒去了军队,九死一生才稳固了兵权。说到这儿蔓莎就不说了,我也知道,再说下去只怕她也要背弃旧主了,况且祈寒过去的事,我如今也没有立场和兴趣去了解。
第二日午后我才昏昏沉沉的起来,我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阿姐何时守在了我的床边,她还不知道我醒过来了,正悄声的询问蔓莎:你们主子睡眠一向这么不正常了吗?
“主子自从被王上厌弃以后就时常这样了。”
蔓莎跟着我久了,我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祈寒,因为深夜孤寂,我总是窝在床上看书。
她这么说,无非是希望阿姐同情我一些,也好让我们姐妹得情谊恢复一些。
阿姐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侍奉主子也有功劳,下去领赏吧。
我听见阿姐走到了门口,门口响起了兄长的声音,因为他是男子的原因,即使是我兄长也不好贸然进我的房间。
“昭昭还没醒吗?”
“估计这几日舟车劳顿,她也累坏了。”
阿昀哥哥警惕地说:可让可靠的看了?莫不是中了毒?
“母亲早就找人看过了,没有中毒。”
“哦,她受苦了,等她起来了告诉她,我在书房等她。”
听着阿昀哥哥的脚步声我才睁开眼,此时阿姐正往屋子里走,看我清醒,才挤出一丝微笑。
她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我率先打破尴尬局势说:阿姐来了,可用过饭了?
“哥哥买了吃的,想着等你醒了一起用饭。”
阿姐明显还有点生气,可是她扫过我脸的那一刻还是红了眼眶。
“你瘦了。”
我也叹了口气。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不肯听我的,如今可吃了大亏?”
我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阿昀哥哥仿佛听见了动静,在门外高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她,你全然忘了我来的时候嘱咐你的话了?
阿姐气的跺了跺脚:我说什么了?我无非是心疼她,呜呜呜,就连桃心那个贱货都能欺负她!寒族果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阿昀哥哥欲言又止,也在门外跺脚唉声叹气了起来。
“阿姐别生气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对对对,妹妹说的对,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阿昀哥哥瞧我愿意说话,急急忙忙打圆场。
“你也是蠢,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死撑着不肯告诉我们!你过去了是吗?我可没过去!他们寒族这么对你就这么过去?他们妄想!他们做梦!”
阿昀哥哥伸个脑袋在门外说:青儿我们也抱回来了,若是在喋喋不休,只怕小妹也难看,锦儿,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姐气的吹了吹鼻子说:我以前还以为祈寒是个什么好货,枉费我那么信任他!
“别说了!我也开始生气了!”
阿昀哥哥也在门外冷哼。
“你呀你,你还有点脑袋,知道无路可走回家求救,否则只怕我们都见不到你了,只能在家里过一日哭一日了!”
阿姐气不打一处来怼了怼我的脑袋瓜。
我噗嗤笑出了声,知道阿姐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我赶忙扯住她的手说:阿姐既然不生我的气了,可要帮我添妆?你走以后那群女官画的妆都太难看!
阿姐微微一愣哆哆嗦嗦地说:早知道多生你几日气!